“接任務去。”最後磨著牙威脅了一下,英堂牌虎斑貓從窗戶跳了出去。
苦逼倉鼠一步一血印無比惆悵地爬回他的族長禦座,腦袋上的鳥毛帽子精神抖擻地聳立著。他點點頭,翠鳥毛跟著左右晃動,看上去分外滑稽。“哎……離墨猛於貓啊。”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裏沈諾將陽奉陰違這個詞詮釋出了新的境界,沈影帝他升華了。當倉鼠族長又一次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小屋時,虎斑貓慵懶地伸了伸腰霸占著他的寶座。
“怎麼樣?”英堂懶洋洋的聲調聽上去像是剛睡醒不久。
倉鼠腳步沉重,神情肅穆,幽然長歎一聲。
英堂胡須一抖,聽這聲就知道今天又沒個好。
沈諾腦袋上的鳥毛都垂了下來,特別沮喪,他幹巴巴地報流水賬。“我去了阿尼那裏。阿尼說要做完箭枝才有空聊天。於是我去找阿魯大叔收購做箭枝的材料。可是阿魯大叔還沒吃飯,我又去找娜娜做飯。娜娜說今天吃烤山雞……”
“於是呢。”英堂拖長的語調裏透著濃濃的不愉快。沈諾驚恐地縮了下,發覺那根細長的尾巴沒有抽上來,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繼續往下說。
“抓山雞要用箭枝。”
“啪”貓尾巴迎麵抽來。沈諾用與他身材完全不符的速度靈巧躲過。
“嚇。我沒偷懶!”倉鼠拍著胸脯表忠心,“堂哥你看這裏,裏麵全是你。”
英堂轉過身,幹嘔。萬幸由於係統限製沒吐出來,可是這樣憋著也很難受,陰鶩的眼神盯著沈某人,像是在思索應該怎麼教訓對方比較好。
思來想去,他決定嚇死那隻膽小老鼠。兀自用陰狠的目光上下打量對方,滿意地看見沈諾不著痕跡地顫唞。
“我警告你。”
“趕緊套出離開村莊的任務。”沈諾麻溜地接上,“不然要我好看。”
英堂又哼了一聲。其實心裏很清楚,這隻白毛倉鼠多半是在糊弄他,可恨就可恨在自己完全觸發不了任務隻能任這家夥在自己麵前蹦躂。要是完成了任務……細長尾巴在空中左右晃蕩,哼哼,意義不明地喘了兩下。
此時沈諾正在心裏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感歎自己的演技又精進了,糊弄一隻大貓妥妥的。
兩個人各懷心思,默默又忍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阿尼陪著笑臉就來了,這時候沈諾正憋屈地蜷在桌子一角打盹,虎斑貓大喇喇伸展開身子。眼角瞟見有人進來,靈敏地一翻身躲了起來。臨走前還不忘把倉鼠抽醒。
沈諾莫名其妙被人弄醒,胖倉鼠瞪了半天眼睛,在一隻水缸的後麵發現晃來晃去的悶騷貓尾巴。他轉過身用嚴肅而慈愛的眼神仰望阿尼,“嘛事?”
阿尼一進屋整個房間裏就多了股異域風情,他操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虔誠地對上倉鼠的鬥雞眼,含情脈脈從嗓子眼裏擠出一聲顫唞的“豬長~”
沈諾沉吟半晌,默默地轉過身幹嘔。原來被人惡心就是這種感覺,早知道平時就不這麼對待英堂了。“嘛事?說重點。”
阿尼眼巴巴眼巴巴揉搓著衣角,硬是把壯漢形象演繹成沒出閣的閨女,“豬,豬長,你是不是應該主持祈福。”
沈諾從阿尼眼中讀出如下諸般情緒,“吃白飯!”“怎麼還不幹活!”“懶死了!”“好胖!”。最後他明白了,該到了倉鼠族長貢獻價值的時候了。
阿尼壯士莫名就覺得他家族長一下子得瑟起來,無論是從那黑又亮的小眼睛還是從腦袋上精神抖擻的鳥毛帽子來看,怎麼就那麼欠捏呢。不過,他是不敢對自家族長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