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解脫了啦!我換下工作服,滿心歡喜地數著這半個月的薪水。雖然不是很多,但也是不少一筆呢,耳町男還算不太黑心,沒有扣我薪水,不過最感謝的還是泉。大家不要想歪哦,泉並沒有對我特殊,給我比其它員工高的薪水,而是暢飲吧是按業務提成的,客人越多,員工的薪資便越多,這些天每天都是客人滿座的我們的口袋自然漲鼓鼓啦,多得泉經營有道!

“念蕾,明天就是注冊日了哦,你都準備好了嗎?”

換衣間內,蓓蓓換好了衣服,把包包斜背在肩上,在梳裝鏡前一邊整理著儀容一邊問我道。我知道她所指的是學費問題。

“不曉得爸爸呢,爸爸還沒有回家。”

“那你有沒有打電話給伯父?”

“爸爸想回家的時候,自然會回來,況且明天就是注冊日了,他一定會回來。”

“嗯,也是!”

“好了嗎?”我已把換下的工作服整理好,放在櫃子裏。

“OK啦,我們下班吧,回家!”蓓蓓臭美地把她額前的瀏海弄蓬鬆,滿意地看了著鏡中的自己,笑得很歡欣,才轉身對我道。

我們出了更衣室,見泉不知為何等在更衣室門口,他的手上還拿著店門鎖匙。

“泉?”

“念蕾!”泉象是終於等到了我的樣子。

“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就要去機場接金宣了!她去法國參加一個設計展,今天要回來了,答應過去接她!但是……”他看了看其它更衣室還有員工沒出來,“所以能不能拜托你幫我鎖一下店門啊?瑉早溜了!”

“可以啊。”我當是什麼大事呢,舉手之勞嘛。“鎖匙給我就行,你去吧……”

原來金宣去了法國,還是參加什麼設計展,怪不得半個月都不見她的人影呢!

泉把鎖匙交給我,又向我道了謝,便匆匆地趕去了!蓓蓓不知何故一直盯著泉離去的背影。“喂,你看什麼呢,蓓蓓?”

“泉學長啊,還有……金宣……”

“嘎?”

“我在想他們兩個的事。”

他們兩個有什麼事嗎?

“念蕾啊,你會不會覺得泉學長和金宣有點什麼?”蓓蓓用兩個手指比了比。

“有什麼呢?”

我想到了,蓓蓓的意思是說泉對金宣很在乎,也許他們關係特別,但我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些天以來蓓蓓總是把我和泉想在一塊兒,還對總是破壞我與泉獨處機會的明瑉很有意見,她這是替我著急!

“念蕾,你不會這麼笨吧?一點都沒察覺?”

“哎呀,我的好蓓蓓!你就不要亂想了啦,準備回家吧……”不知為何我不想再說這個話題,趕緊回家才要緊。也許爸爸早在家等我了呢;我和蓓蓓仍象往常一樣,坐二十分鍾的公車,便回到了家!

“爸爸?”

推開小屋的木門,果然見爸爸在家。坐在陳舊破爛的沙發裏,爸爸的神態有點兒憂鬱不樂,抽著煙,指尖一道道煙雲繚繞。

“爸爸?”

我看見爸爸的腳邊,還放了好幾個行李袋。有一個行李袋還破了,裏麵的衣服露出一角,是我的衣服呢!“要搬家嗎?”

“念蕾啊……”

爸爸終於說話了,昂頭望著我,卻有難言之語的樣子。

“爸爸,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就算……就算沒有錢交學費,我不能再念書了也無所謂!”我裝作一臉不在乎的表情,“爸爸!我本來……本來就不喜歡念書的啊,你看我的學習成績這麼差,根本就不是什麼念書的料嘛,還不如早早出去賺錢,也好減輕一些家裏的負擔呢,你說是不?”

“胡說!”

爸爸拍案而起,大為生氣,“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綴學的!”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念書啊……”如果昂貴的學費會讓爸爸愁白了發,那念書也不顯得那麼重要了,“爸爸啊,其實要不是怕你會生氣,我早就想跟你說我不想再念了呢,我覺得工作賺錢很開心……”

“你以為你能騙得了爸爸嗎?”按滅了煙頭,爸爸氣得跳腳,居高臨下地望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我。“念蕾啊,你是爸爸的女兒,你真正的心思難道爸爸會不清楚嗎?爸爸沒用,沒能照顧好你,爸爸就是念不好書才沒用,爸爸不想你走我的老路。其實你的成績一向不錯的,這兩年來你四處打工,荒廢了學業,成績才會下降,爸爸再也不要讓你過打工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