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不是那種在報複中得來的扭曲狂歡,而是一種來自心田溫暖到全身的涓涓細流,他是平和又幸福的。

因為他的家人會始終陪在他的身邊。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經曆過的。”奧古斯特豁然起身,最近他和理查三世養成了一個糟糕的想做什麼就要立刻去實現的習慣。

他們縱馬跑進了王宮,在仆從們已經麻木的視線裏闖入了拉斐爾的房間。

拉斐爾正在做著兩個國家的影子國王,這和他年少中二期時預想過的場景是那麼的相似,又是那麼的不同。他得到了最高的權利,卻並沒有想象中的暢快。比起當個工作狂,他更羨慕奧古斯特和理查三世那兩個瘋子。

正思念著某個瘋子的時候,大瘋子就帶著小瘋子進來了。

奧古斯特下馬,走到拉斐爾的身邊,一把推開寫滿公務的羊皮紙,牽起拉斐爾的手,走到理查三世身邊鄭重其事的道:“這是我的愛人,拉斐爾.莫蒂默,不論富貴還是貧窮,不論健康還是疾病,我們都會對彼此不離不棄,直至死亡都不能把我們分開。我們決定結婚,今時今日今地,無所謂法律承認不承認,無所謂上帝承認不承認,隻要我們承認彼此,我們的家人承認彼此就夠了。理查,你要來當我的伴郎嗎?”

理查三世也下了馬,笑著反問了句:“為什麼不?”

於是,在當天稍晚一些的時候,倫敦城內所有“秘密結社”的會員都被一陣疾風驟雨的拍門聲從睡夢中吵醒了過來,他們懵逼的聽著來人的邀請,不太能夠明白那裏麵的邏輯。

他們為什麼要穿上自己最好的禮服,半夜三更的去麵見國王?是國王出事了嗎?可如果國王出事了,他們哪裏來的換衣服的時間?不是該著急忙慌的進宮嗎?

每一個被叫進漢普頓宮的會員都是懵逼的,直至他們在漢普頓宮自帶的小教堂裏看到了彼此。

很好,毫無疑問這是他們的社長又在搞事情了。雖然幾年前奧古斯特搬去了牛津,後來幹脆又去了法蘭西,但奧古斯特和秘密結社的聯係卻一直沒有中斷,甚至在法蘭西還煞有介事的開起了分社。在倫敦的老會員也暗暗的有一種詭異的驕傲,你們眼中的法蘭西王國王也是個基佬,和我一樣。

“請坐。”安妮夫人站出來代為主持了這場突發奇想的婚禮,“我知道你們每個人心中肯定都充滿了疑問,相信我,我也是一樣的。所以,讓我們配合一下彼此吧。”

“很高興大家能夠賞臉參加這場特殊的婚禮,以英格蘭、法蘭西國王及教皇共同的名義,承認它是合法存在的。”

在聖壇的左邊,緩緩走出了拉斐爾,聖壇的右邊則走出了奧古斯特。

理查三世拿著兩方的戒指,早已經在一邊等待許久。

瑪麗夫人和丈夫親自坐在管風琴前演奏,這裏聚集了這麼多的達官貴人,但隻有這對夫妻不知道為什麼神奇的學過管風琴演奏。奏起的是這個年代婚禮上流行的曲子,不是奧古斯特熟悉的婚禮進行曲,卻也十分古典好聽。

他們在月光的教堂下,滿含深情,一步步走向彼此。

代替“來不及出席婚禮、但本人已經同意的教皇”的克裏斯主教(安妮的哥哥),站在聖壇前,手心裏已經都是汗了。雖然對會員說的是教皇已經同意了這場秘密的婚禮,但天知道給教皇的信才剛剛從倫敦發出,估計此時還在出郡的路上。這是克裏斯主教做過的最大膽也最無怨無悔的事情。

一聲聲標準的頌詞從克裏斯主教口中自然的說出,作為主教,他為不少貴族主持過婚禮,業務十分熟練。哪怕這場婚禮有些匆忙且特殊,但他依舊發揮了極其優秀的職業素養,完美的主持了下來。

最後,他在心裏偷偷畫了十字架,這才端著一臉的神聖道:“我宣布,你們是合法夫夫了。現在,新郎可以吻新郎了。”

在雷動的掌聲中,奧古斯特與拉斐爾擁吻在一起。

這是奧古斯特絕對不想理查三世缺席的他人生最重要的經曆,之一。他的婚禮隻能由他的兄弟來當他的伴郎(best man),因為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best 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