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桐想想那貴妃也挺狠的,對著人家的孩子也能下了這麼大的狠手,這樣的一位人物,活生生地就是朵白蓮花啊,蛇蠍美人說的就是她。
可惜的是,這種話卻不能對著趙徹說。
明擺著他對自己的那位高貴嫻熟的母妃十分地敬重懷念的,這說壞話也要有個度的,現在人都死了,自己再說那些討嫌的話,簡直就是自己作死了。
“並不是,也不知道哪裏出岔子了,是皇後親自地使人將大哥送去了火海之中,所以大哥與母妃便一起地葬身火海了,甚至是屍骨無存。”
“母妃去世之後,父皇也抄了我外祖家,都說是因為他悲傷過度,所以得了失心瘋。”
趙徹頓了頓,押了口茶,對著舒月桐道,不過言辭之間的嘲諷頗濃。
舒月桐隨即默默,很多時候皇帝容得下貪官汙吏,容得下聲名狼藉之人,可偏生卻是容不下書香世族,容不下愛民如子的臣子,這也是很有道理的。
可誰讓趙徹的外祖家兩樣都占全了呢?
所以皇帝不收拾他家收拾誰?
“你有沒有想過你母妃之死其實皇帝是摻和了一腳的?”
舒月桐帶著幾分突兀地對著趙徹道。
“你什麼意思?”
趙徹的麵色略略地有些發白,也不知道是被舒月桐的大膽言辭給嚇著了還是因為長久地戴麵具之故。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啊,你母妃的家族口碑實在是太好了,你不覺得嗎?而且你的幾位舅舅都特別地能幹,你的外祖父又是閣老,家族人才不斷,天才不少,整個家族呈欣欣向榮之態,難道你父皇就沒有半點兒的危機感嗎?”
舒月桐反問道。
“可是,可是我外祖家對著父皇忠心耿耿,對著大魏忠心耿耿,他們是絕對不會對不起帝王,對不起百姓的啊!”
趙徹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輕聲地道。
“可皇帝都是多疑的性子,忠心這種東西摸不著,看不透的,你父皇對著你外祖家不放心,想法子弄死了他們,甚至是連嬰孩兒都不放過,真的是一句失心瘋就能解釋的了?”
舒月桐並不相信趙徹不明白,他隻是鴕鳥似的將自己的頭埋在了沙子裏,不想正視這份兒痛苦和仇恨罷了。
“是嗎?原來是這樣嗎?”
趙徹被戳破了那層窗戶紙,麵上的苦澀更濃了,想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恨了這麼多年,籌謀了這麼多年,可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自己連仇人都弄錯了,甚至這仇人還是自己的父親,他該如何?
該說些什麼?該做點兒什麼?
趙徹一時之間徹底地陷入了迷茫之中。
看著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舒月桐倒是有幾分不忍了,
“趙徹,你振作點兒,這可都是我胡思亂想的啊,你竟然證實都不證實一下就相信我的話了嗎?果真是這樣,那我簡直要榮幸死了呢!是不是啊,趙徹?”
聽著這話,趙徹好歹地打起了些精神來,是呀,這一切不過是她的突發奇想罷了,至於真假,確實需要自己去尋找答案呢!
舒月桐想想那貴妃也挺狠的,對著人家的孩子也能下了這麼大的狠手,這樣的一位人物,活生生地就是朵白蓮花啊,蛇蠍美人說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