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你愛我嗎?”她淡淡的問。
“我愛你,竹溪,我愛你!”他認真的回答。
“好,那你帶我走吧。隨便去什麼地方,別再讓我一個人。”她眼眶又溼潤了。
“好,我們這就走!”他牽起她的手,毫不猶豫。
他帶她去了他的家,在江邊的一套複式公寓。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見整麵波光粼粼的江水。明明是流動不止的江水,可看著卻意外的能讓人心神寧靜。她站在窗前出神。程池從她背後環抱住她,低吻著她的耳垂,“喜歡嗎?以後這就是咱們的家。”
“嗯,喜歡,這是我最向往的房子。”她笑著回答。
“以後你可以坐在這扇窗前,看著外麵的江水,彈鋼琴。我明天就給你買一架新鋼琴。”程池說。
他總是那麼細心,將她說過的每句話都記在心裏。
“嗯,我還要學畫畫呢,我要畫油畫!”她笑著說。
“好,咱們一起畫。”他溫和的說。
“你會嗎?”她問。
“不會,不過我想和你一起學。”他握著她的手,“竹溪,你的新生活,你的夢想,我都要參與進去。”
她笑而不語,目光溫柔的望著他。她該知足。
“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就帶你去旅行,你不是想去桂林嗎?”他說。
“真的嗎?”她的眼睛放出異樣的光彩,然後天真的笑:“程池,我覺得認識你真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她的重音強調在“這輩子”三個字。
“竹溪,認識你也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他吻住她。
他的吻和他的人一樣,溫柔婉轉,仿佛徜徉在夢裏。她卻忽然想起孟樊鐸的吻,狂風驟雨,不帶喘熄。心裏深處就這麼抽痛了一下。
“怎麼了?”程池看出了她情緒的變化。
“沒事,大概是餓了。”她笑道。
和程池在一起很舒服,無論是安靜的待著,還是隨便的閑聊。他總是一副閑適從容的樣子,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於是他的淡然也感染了她,她覺得這樣很好,以為她不再焦躁。現在的她,內心平靜。這就是她最向往的生活,不用為物質而操心,不用為現實而焦慮。每天生活都很簡單,不緊不慢。每天做一點自己想做的事,然後在夕陽西下的時候麵對著一江碧水,依偎在一個男人懷裏。很踏實,她很滿足。程池給她買了鋼琴,還有畫具,樓下的一間房間特意給她當畫室,有空的時候陪著她一起在白色的畫布上塗鴉。她其實沒什麼繪畫天分,可是玩的也很開心。重要的不是為了得到什麼結果,而是享受過程。
程池總是擁抱她,吻她,卻沒有進一步的碰她。因為她總是不自覺的想要躲開,他也不勉強。她為此覺得很抱歉,她已經決定了要跟他一輩子,為什麼還是不肯對他毫無保留。可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程池的手觸碰到她敏[gǎn]的部位時候,就會不自覺的會想起孟樊鐸,然後心裏就會莫名的刺痛。每當這個時候程池就會溫柔的看著她,卻從不問為什麼。
這讓她覺得無比愧疚。
十月的最後一個周末,陰雨連綿。氣溫驟降,街上的行人神色匆匆,仿佛陰霾籠罩的不止是天氣。她獨自走到花店,買了一束白色的菊花。然後在連綿細雨中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到殯儀館。孟奶奶去世了,她來參加葬禮。◤思◤兔◤網◤
還是孟妍打的電話,聲音哽咽的不像樣子。她說,竹溪,奶奶走了,臨走前還惦記著你和未來的曾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奶奶竟然走了,她卻沒有去見老人最後一麵。她打給了孟樊鐸,忙音響了半分鍾,他才緩緩接起。她問他為什麼不告訴她奶奶不行了,他們不是說好了要陪奶奶最後一程。他卻沒有回答什麼,隻是輕輕的問了一句“竹溪,你過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