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大門終於再次被打開。出來的是蘇董的秘書。他撐著傘走近我,我連忙站起身,抱了抱手臂,他歎氣:“你走吧。蘇董不會見你的。他讓我轉告你,你想說什麼,他都知道。但他不會原諒你。”
我牙齒打顫,勉強道:“幫我帶話給蘇董。我不奢求原諒,請告訴他,對不起還有保重。”
秘書眼中憐憫:“下雪了。天冷,你早點回去吧。”
門再次關上,我抱手轉身慢慢往小區門口走。風好冷,割人不見血。我捂著臉隱忍著不斷掉下來的眼淚,慢慢哭出聲來。薛恒,終於我辜負了所有的人。你的父親,蘇致,蘇君一,還有我自己。
我不知道我如何回到自己的住處,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我被持續的手機鈴聲吵醒,鼻子不通,腦袋暈沉。接通了電話,那頭傳來賀楊焦急的聲音:“夜夜?你在哪裏?怎麼沒有過來上班?”
我睜了睜眼,一片昏暗,迷糊道:“哦。不好意思,我感冒了,睡過頭了。你等等,我一會就起來去單位。”
賀楊的聲音似乎輕鬆了不少,立即道:“沒事,不用來了,再說現在已經下午了。就是確認你沒事就好。感冒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我一會下班去給你送藥?急的喝熱水啊......”
腦子裏一團漿糊,賀楊在那頭絮絮叨叨。什麼都聽得到,什麼也聽不清。
半晌,我打斷他:“不要來,我沒事,一會去買點藥。隻要睡一會就好。再見。”
電話掛斷,一室安靜。沒有任何聲音。我再次閉上眼。
等再次醒來,天已經大黑,摸索起來。租的屋子裏空蕩蕩的,同住的女孩子沒有回來。我穿上大衣,出門買藥。昨夜的雪仿佛錯覺,一早風幹沒有痕跡。買了藥,頂著冷風回到小區樓,漆黑的樓道裏,幾個人冒出來,擋在我麵前。我停止腳步。
那幾個人靠近,其中一個說:“機會難得。”
我強撐著昏沉的意識,冷冷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誰不重要!有人出錢請我們哥們好好伺候你!嗬,跟蹤了你這麼久,還是找到機會了。”
我心中一涼,他們可能和上次搶劫我的人是一路人!立刻警惕地往後退了幾步,暗暗掃了圈,四周沒有人,頓時入置冰窖。
“聽說你還會點拳腳功夫。可惜天助我們,今天你跑不掉了!”
“姑娘,不要試圖反抗,要是傷著你,哥幾個可不會心疼的。”
我立刻往小區大門方向退,幾條黑影迅速往我撲過來,一個人捂著我的嘴,大力把我往樓道裏拖。然後一個悶記,我漸漸暈了過去,模糊間,我聽到棉帛破裂的聲音,有冰冷惡心的手滑進我的衣領。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身處醫院。旁邊有人說話,聽聲音似乎是小明,又像是賀楊,還有不認識的,人來人走。身體使不上力氣,我緊閉著眼睛,自我催眠,希望就此睡過去,永遠不要醒來。
可是,沒有人會因為睡眠而死亡。睜開眼的時候,我看到賀楊坐在床邊。似乎沒有想到我醒來,怔怔地看著我,滿眼血絲:“夜夜?”
我朝他笑了笑,問:“我,睡了多久?”
他突然掉過頭去,良久悶悶的聲音才傳來:“快一天了。你不要動,不要說話。醫生說你現在很虛弱,感冒發燒不說,也被凍傷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慢慢伸出手拉住他:“賀楊。你別難過。我沒事。”
他慢慢掉過頭來,握住我的手,眼睛猩紅更甚:“嗯。你沒事!不要擔心,身體好好養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