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天陽吐出一口氣,一時間,什麼家族榮譽?什麼責任?什麼維護?什麼仇人?......他統統都不想要了。
閉上眼,靜靜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要不是還有呼吸聲,此時的雷天陽會讓人覺得是個死人。
病房門開了,雷天澤走了進來,水玲花跟在身後。
“睡了?”雷天澤輕聲問妻子。
水玲花探頭看看,也輕聲說:“或許吧。”
雷天澤擺擺手,夫妻倆輕手輕腳的出來,關好房門。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床上的人動了,將整個頭埋進被單裏,少頃,上麵有了些濕暈......
病房外,原本要離去的雷天澤立在那裏,透過房門上的玻璃窗,很清楚的看到了裏麵的情況。雷天澤緊握著雙手,眼睛血紅,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著,任誰看了,都知道這個男人是處在極為憤怒的狀態下。
旁邊的水玲花從沒見過這樣的丈夫,霎時,心慌不安,小手想上前安撫,可卻是懸在半空中,不敢上去觸摸,
猛然,雷天澤轉身,大步離去,走時,還沒有忘拉上那隻懸在半空中的小手,水玲花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趔趄,就隨著男人小跑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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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就這些嗎?”雷天澤那天從醫院回來後,就派人加緊了調查,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天總算有些眉目了。
“是,那人一直很小心,很多事情做的滴水不漏,這還是從他老婆那裏查到的一些。”手下的人回答道。
雷天澤手裏拿著幾張紙來回翻看著,上麵有那人老婆出入外省的記錄,單看此事是沒有什麼稀奇,可是二三十年間沒有間斷的去一個地方,就不正常了吧?
翻到最後,雷天澤的眼睛落在了幾張照片上,這還能叫做人嗎?這分明是隻怪物!眼睛外凸,嘴巴歪斜,上唇和下唇都合不上,耳朵尖尖,沒有頭發,四肢比軀幹長出兩倍!隻看照片,雷天澤就已經覺得惡寒,可是那個女人卻將那隻怪物抱在懷中,溫柔的注視著,眼裏透出濃濃的慈母之愛。
“這是——?”雷天澤彈彈照片問到。
“我們的人去問過,那是一家私人療養院,裏麵的設施屬於全球一流的,有二三十名醫護人員,目前——”手下指指照片,“隻住過這麼一位,兩個月前,那裏的醫護人員就全撤出來,地方聽說也賣了。”
雷天澤點頭。
手下繼續說道:“那女的每隔一段一時間就會去住些日子,有時一住還會是幾個月,聽說那怪物就是她生的。”
“她兒子?”雷天澤覺得真是不可思議,隱隱覺得裏麵可定是有事,那人如此恨雷家,如此想整治雷家,會不會跟這事有關?
“很好,再去查仔細些,尤其是那女的身邊的人,總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的。”雷天澤吩咐道。
“是!”手下出去了。
雷天澤呆了一會兒,想到認識他們多年,怎麼就沒聽過有這樣的事呢?從昏暗的房子中出來,雷天澤來到客廳。◤思◤兔◤網◤
看到母親秦靜麗正在傭人的攙扶下,吃力的練習走路,
“不要這麼著急嘛?”雷天澤還沒等上前說話,從外麵回來的父親,已經先他一步走到了母親麵前,伸手扶在了另一邊,那話語間帶著濃濃的關切。
秦靜麗衝丈夫笑笑,“老公,我今天覺得腿上有勁兒了。”
“是嗎?太好了!”雷長庚一手摟住妻子的腰,一手攙著她的胳膊,陪著女人練習走路,兩人緊緊依偎,互相攙扶的模樣,讓雷天澤靜靜的在一旁看了老半天,自從有記憶以來,他的父母從未吵過架,紅過臉,是圈裏名符其實的模範夫妻:上,孝順父母;下,疼愛子女;對朋友也是真誠以待。他和弟弟雷天陽受到父母的熏陶,對自己認準的人也都是掏心掏肺的好。就是這樣,怎麼就會招來那人如此的仇恨雷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