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丈夫。”靈夕代為回答。
“簽字！”那人給出一張紙，“快啊！要不大人孩子都玩兒完！”
靈康機械性的簽字，這是他這輩子簽的最醜的一次字。
那人又進去了。
“你們好，請問是呂倩的家人嗎？”兩個警察站在了他們麵前。
“是的。”靈夕站起身。
“我們調查過了，也通過目擊者證實了，呂小姐摔倒，是個意外，如果你們還有什麼異議，直接到所裏找我們就行。”一個警察遞上名片。
“好的，謝謝。”靈夕接了過來。
警察走後，靈夕又坐在了椅子上。
“小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靈夕捋捋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下，緩緩的將事情跟靈康說了一遍。
靈康震驚，半天消化不了這個事實，抱著頭蹲在了地上，隨後使勁兒的捶打自己的頭。
“都怪我！都怪我！”
“小康，她從沒怪過你，一切——都是意外。”他們在一起是個意外，呂倩懷上孩子是意外，如今摔倒還是個意外。
靈夕忍不住熱淚盈眶，倩倩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等待總是漫長的。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手術室的門開了。
“醫生！”靈夕、靈康圍過去。
“孩子早產，已經送進了保溫箱，大人——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們節哀。”
靈夕身子晃了一下，後退了一步，倩倩她？靈夕搖頭，連連搖頭，一下子推開了擋在她前麵的那扇鐵門，跑了進去，靈康跟在後麵。
手術床上，呂倩安靜的躺在那裏，臉上一片安詳，像是睡著了一樣。
“倩倩？倩倩？倩倩！——”靈夕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呂倩死了。
葬禮很簡單，來的人也不多，除了在孤兒院的那些人，再也沒有一個外人了。
院長媽媽都哭啞了嗓子，走了一個可憐的孩子，這又來了一個，倩倩的女兒成了一個有爹沒媽的孩子。
人群散去，呂倩的墓前，就剩下靈康、靈夕。
“小康，給孩子取名字了嗎？”靈夕聲音也有些嘶啞，眼睛也紅腫，這些日子她除了哭，什麼也做不了。
“院長媽媽給取了，大名靈歡。小名叫青青。”
靈夕聽了，一下子猜到了那名字的含義：‘倩倩’人去了，就留下了青青。這名字很有意義，但讓人傷感。
眼淚不知不覺，又流了下來。
兩人站了很久。
“回去吧。”最後還是靈夕說道。
“你先回去，我在待會兒。”靈康顯得有些萎靡，事情來得太突然，直到現在他還都消化不了，呂倩走了，自己多了個女兒。
對於呂倩，沒有愛情，可是一起到大的情誼在，那種無可代替的親情在，靈康從沒想過要傷害呂倩，在他眼裏，呂倩就是自己的妹妹，。
“小康，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你也不要太自責，倩倩說過，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她從沒怪過任何人。”
靈康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寧願呂倩是恨他的。
“小康，我想讓青青先跟著我，大些，你再接走，行嗎？”靈夕想到那個孩子，心裏就揪的疼，靈康一個大男人是不會帶孩子的，何況還是那麼小的孩子，“你想看她，隨時都可以的。”
靈康睜眼，猩紅的雙眼泛著亮光，“謝謝小夕，我會盡快安排好，一切穩當了，我就會來接她。”青青是自己的責任，他必須擔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