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都升到頭頂了,這兩個人還在卿卿我我,一副難舍難分的樣子。難道他們的眼裏他就是一個隱形人麼?難道他們根本就看不到他已經等了很長時間麼?司北在心裏愎誹,卻又不敢催促,隻能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終於,就在司北的耐心快要用完時,夜非塵與景色相擁著向他走來了。

“司北,我把景色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她,千萬別讓她苦到累到了,她若出什麼半點意外,你就不要回來見我了。”夜非塵麵無表情地對司北說道。

司北身子一震,立刻站直身體,一臉正色地說道:“皇上,你放心,我以我的性命向您保證,就算我死,也一定會讓景色他們母子平平安安站在您的麵前。”

“嗯!”夜非塵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的瓶了遞給景色,“色色,這是我專門為你製的保胎藥,如果覺得身體不舒服了,吃上一顆便會沒事了。”

景色默默地接過,戀戀不舍地看著夜非塵,“塵,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別讓我擔心。還有記得不要讓我等得太久。”

夜非塵眼眶有些發漲,他默默地點點頭,把景色抱進馬車,放下簾子,向著司北揮揮手,“走吧!”

馬兒慢慢地跑開了,景色掀開簾子扭過頭滿眼不舍看向夜非塵。

穀口,夜非塵披散著一頭白發靜靜地站在那裏,山風吹過,銀絲亂舞,衣袂飄飄,削瘦的身體孤獨地站在那裏,孤寂而又蒼涼,讓景色的心裏一陣酸楚,她用手捂著嘴巴努力地不敢讓自己哭出聲音來,淚水在這一刻如斷線的珠子滾滾而下。

“塵,你一定要來找我。”景色揮動著手臂向著夜非塵帶著哭腔使勁地喊道。

夜非塵聞言一陣難過,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剛走了一步卻又停了下來。夜皇朝還等著他去處理,他答應景色的事情還沒有做到,他不能夠讓景色失望。

“色色,你等我。”夜非塵望著漸行漸遠的馬車,悵然若失,心裏驀地像缺了一塊,一陣刺疼。

景色一直望著那道白色的身影再也看不見這才難過地放下簾子,她無力地坐在馬車裏,默默地流著淚,這一別,不知什麼時候兩人會再重逢?景色微微歎了一口氣,滿腹惆悵。

寒月國冷煌幾乎每天都會來城樓上張望,希望能看到那個讓人日思夜想的倩影,終於這一天,一輛豪華的馬車走進了他的視線裏。

冷煌心裏一喜,黑色的身影從一隻大鵬從城樓上展翅飛了下來,如一顆流星向馬車飛去。

“冷煌,這才幾日不見,你的輕功長進了不少啊!”司北望著迎麵而來的冷煌,眼裏閃過一絲戲謔。

“皇上的身體怎麼樣?”冷煌對司北的話置若罔聞,而是擔心地望向馬車。

“我很好。”馬車裏傳來景色的清冷的聲音,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掀開簾子,絕色俏麗的臉兒露了出來,臉色紅潤,氣色果然好了很多。

冷煌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長長地籲了一口氣,古銅色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皇上沒事就好。”

“有本王在一旁防駕,又怎麼可能有事?”司北斜眼看了一眼冷煌,臉上有些不悅。

“是,慶王護駕有功,等回皇宮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地獎賞慶王。”冷煌心情大好,難得有這種語氣向司北說道。

“拉倒吧!我根本沒有指望你來獎賞。寒月國現在幾乎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更別提什麼獎賞。”司北對冷煌所說的獎賞一點興趣也沒有。

“等回到皇宮你就知道了。”冷煌今日裏不知道哪裏來的好脾氣,一點也不和司北計較。

景色滿眼詫異,她不知道冷煌哪裏來的自信?難道皇宮裏當真是藏了什麼寶貝不成?

皇宮,景色剛一踏進,就被眼前的情景驚了一大跳。

“冷煌這是怎麼回事?”景色指著一堆堆碼放整齊的食物布匹瞠目結舌。

“皇上,這些是都是用那植物換來的。沒想到這個植物製成藥粉止血的效果這麼好,幾個鄰國紛紛拿糧食與布匹換,這不,國庫放不下了,就隻好碼在這裏了,等著皇上您回來看怎麼處置。”冷煌一臉喜色地說道。

“百姓都分了麼?”景色隨口問道。

“還沒有。”冷煌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些都是寒月國百姓的功勞,把這些糧食挨家挨戶的分下去。”景色略想了一下,一臉認真地對冷煌說道。

“是。”冷煌點點頭。

景色滿意地點點頭,略帶疲憊的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如今有了這麼多的糧食,寒月國的百姓們再也不怕餓肚子了。

“景色,這些事情就交給冷煌處理就行了,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馬車,趕緊美美地洗個熱水澡然後去睡一覺,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也不遲。”司北滿眼心疼地看著景色,扶著景色向浴室的方向走去,臨走的時候還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冷煌。

冷煌有些莫名其妙,摸了摸鼻子,不明白自己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

景色靜靜地泡在浴室裏,微閉著眼睛,思緒不知道飛向哪裏去了。臨走時夜非塵蒼涼悲寂的身影就像被深深地烙在腦子,怎麼甩都甩不掉,一想起來心就猛地一酸,眼淚會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