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理會他的介紹呀!他上次介紹給我的兩個都是有問題的,一個是換女人比換衣服更快的花花公子,一個是故意在情人節才丟棄女友來省回禮物的爛人!」看來阿瑩在鄧醫生手上吃了不少可怕的苦頭。

/作者:鄧醫生找死 = ="/

我企圖擠出笑容來反駁他們,可是肚子是愈來愈痛了。哼都沒有哼,我走向書架前的一排椅子,默默地坐下來,然後無力地趴在上麵,閉上無力的眼睛。沒有任何的回憶還是想法,隻是望著天花板的亮白電燈繼續發呆,如同被無情的世界所遺忘了一樣。

「喂!沒事吧?」是阿瑩的聲音。「沒事怎會麵無人色啊,笨蛋。」鄧醫生用手腕的內側貼在我額頭上,似乎在測量體溫。他們像在擾攘著、對我說著很多很多的話,但我沒有任何精神再注意著這些的發展,隻是重複地響應道:「我睡一會就好。」

除此之外,我幾乎沒說過別的話,隻是閉著眼、皺起眉頭的苦苦忍耐著,完全沒有理會時間的流逝,放任著一切的發生。

盡管去到這一個接近身心崩潰的危險地步,我還是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彷佛嘴巴已被針和線縫起來一樣的,連一個字都沒說的光是顫唞著,無形的傷口都會被不存在的線條牽扯得血肉模糊。

「這樣攤下去好嗎?她好像很不行喔。」

「再下去還是幫她請半天病假吧,你順便給她出醫生信不好嗎?」

「這個……我在婦科那邊,和她的病情很明顯是拉不上任何關係。」

接著我沒有再聽到他們在說什麼。我知道他們在說話、處理一些事務,而且可能和我有關,但我沒有關心的意思,隻是感知著這些事情,維持著精神上的清醒,攤到時間的盡頭。

不知過了多久,應該至少半小時吧,我聽到了一些急促的腳步聲。「減什麼肥啊,女生有點肉,我才會喜歡。」這種聲音,不正正就是阿維嗎?

我疲憊地張開雙眼,眨動幾下,一句話都沒有說。

「連反駁的氣力都沒有,看來她真是不行咧。」彎下腰來察視我情況的阿維,斜眼瞧向阿瑩。

「不舒服就現在坐出租車回家,好不好?」他撫摸著我的頭,眼裏都是關懷的神情。「哦。」我以小得像蟲鳴似的聲音響應著,然後抓著桌子強行站起來。

他右手從後麵抱著我的腰,左手擁著我的肩膀,扶我去坐電梯,一到醫院的出口就看到亮紅色的出租車。

阿維先讓我坐到深黑色的皮製座椅上,才坐進來跟司機大叔說明好地點。他特地坐得筆直的,好讓我可以把頭部靠在他的肩膀上休息。

「課堂?」我無神地凝視眼前的玻璃窗,熟悉的景象快速地往後移。「就是你,所以這就有半天的假期,還真不錯。」阿維是連課堂都不管,向校方請了假期來帶我回家吧,卻又生怕我不好意思,故意輕鬆的這樣說著。以我的性格,一定會覺得自己帶來什麼困窘,而說出以下的話:「我一個人也沒問題的!」

他總會想到別人,對於其他人給他的麻煩,掰出一個奇怪的說話,好讓人們安心地拜托他幫忙───雖然,在我眼裏隻是對於煩擾的過份容忍。也許,是因為這樣才突顯自己的存在感罷。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如果最後要把我殺掉的話。要是有天我在他心目中失卻了價值,我會不會其他受害者般,經曆著同樣的事?想著一直以來那些血腥暴力的幻覺,胃是抽得更痛了。

我毫不禮貌地推開他的手臂,然後重重的跌在他的大腿上,再度閉上了眼睛,無從看到阿維的神情。「真是,不舒服就跟我說,居然是最後知道的一個,你真過份啊。」嘴巴這樣說著,事實上卻是撫著我的肚部,舒緩著我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