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燥。
下一刻,類就懶洋洋地把眼睛一閉,臉側過去,正麵幾乎都埋進了蓬軟的枕頭裏,本來扔到一旁的被子也摸索著扯了回來,草草地蓋在身上,說:“既然這樣,我多謝你體貼我的美意,現在你可以滾蛋了,再見。”
完全是一副要馬上睡著的模樣。
美作傻了眼。
……不會吧。
被類無情地說扔就扔,他光著身,血液仍是燙熱的,心裏卻像個破了無數窟窿的口袋,裏頭呼呼地灌著寒風,涼颼颼的。
簡直不敢相信,類就這麼不負責任地半途撂擔子不幹了。
隻猶豫了不到三秒,他就決定還是豁下臉皮——反正在類麵前自己一直都是這樣的形象——小心地碰碰類的肩,試探著說:“真要睡了?”
才一碰到涼膩的肌膚,他就感覺到類分明在輕輕地顫唞著。
……完全是憋笑憋的。
“類!”美作無力地喊著。
類見被揭穿,也不再做戲了,從枕麵上抬起頭來,白瓷般膩滑的頰都微微發紅,唇角則盈滿了笑意:“原來隻是說說而已的場麵話啊。”
美作再不跟一味地以調侃自己為樂的他囉嗦,刻意木著臉,裝成冷酷的樣子,把被剝得光溜溜的類翻過來,如同輪流煎著一條炸魚的兩麵一樣,躋身其間,掰著[tún]瓣,從而分開那兩條細白的長腿。
“那我要進去了。”
類笑了笑,又說:“你到底還做不做?磨磨蹭蹭的,等下查房的醫生要來了,我可沒興趣當著他們的麵表演。”
美作:“……”
這個不識好歹的小混蛋。
稍稍曲起類完好無損的左腿,美作忍耐著,極大程度地放慢了速度,沉身挺入。
“唔……”類低低地喘了幾口,不適地蹬了蹬那條懸空的腿,頸子往後仰著,想通過這些小動作來緩解被碩物進入的怪異感。
脆弱又隱秘的那處,好像就這麼被一絲一毫地占據,被一寸一寸地貫穿,直到被充得滿滿的,飽脹到了極限,鮮明得頭皮發麻。
即便有潤滑,美作侵進時也不敢有半分的疏忽大意,俊美的眉眼間露出忍耐的神色,渾身跟被綿綿細雨澆過似的沁著一身薄汗,注視著前所未有地誘人的類的目光,端的是柔軟至極。
他知道類很漂亮……
可從沒想過,當類躺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時,所逐漸綻放出來的姿態才是最美最迷人的。
就在牙根都快被美作給咬斷的時候,他昂揚的凶器終於進到了最裏,抵著類柔滑緊致,又火熱粘軟得不像話的甬道,克製著把頭埋在類的肩頭,輕輕地啃咬著那精致且弧度優美的鎖骨。
“我可以動了嗎?”美作斷斷續續地問著,即使是渾身都被蒸騰的強大欲、念給煮得快要沸騰,他還是忍不住想確定一下類的意願。
類低低地嗯了一聲,眉毛微蹙:“……慢一點來。”
——好在阿玲的大小沒有阿司的那麼難以忍受。
或許也有前戲做得細致的功勞?
類聰明地沒把這能激怒每一個男人的話語說出口。
“好。”
沒留意到類的思維發散了出去,美作滿口允諾,再不用人所難以想象的酷刑折磨自己,扣住類的胯骨,跟初次得了號令的新兵似的,懷抱著既忐忑又激動的心情,開始了緩慢的進出。
尺寸傲然的肉刃頂撞的力道並不強橫,卻攜著不容拒絕的意味,撐開內褶強勁的排斥,烙鐵般的器物深深嵌入類最柔軟的地方。
節奏是緩慢的,然而也在逐漸加快。
猶如一張無形的網,悄無聲息地在類的身邊張開,在他還沉浸在和風細雨般的柔情和愉悅中時,已經不知不覺間落入了美作的無懈可擊的掌控。既找不到出去的方向,也不知會被徐徐推湧的浪潮帶到那裏。
自膝蓋到腰腹的位置,仿佛喪失了氣力,還酥|麻熱軟得不可思議,像是不再屬於自己身體般的如在雲端。
類模模糊糊地想著:他好像還是大意了。
‘清醒’如同秋天那打著旋兒下墜的落葉,逃不過陷落在充滿包容力的土壤中的命運。
美作在優雅地享用這具美麗軀體、開拓狹窄內襞時,也不忘貼心地照顧類的感受,一手跟彈鋼琴似地撫弄著硬[tǐng]的乳粒,一手恰到好處地搓揉漸漸覺醒的腿間物事。
時不時遊走到兩人結合的地方,圓潤的指尖輕輕地剮蹭圈住他的那一環軟肉,不顧會沾上了溢出的粘稠汁液,直弄得它汁水淋漓,精水和體內自行分泌的潤滑液順著滑膩的腿根下淌,墜到淺色的床單上暈染一片;亦不安地瑟縮、戰栗地收緊,牽引著使勁吞吐火熱的楔子的幽閉之所也微微抽搐,才心滿意足。
“啊……”
類半睜半閉著眼,手鬆鬆地攥住床單,不看美作,卻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緊合的齒列早就鬆了開去,任那喉間逸出似喜似痛的低吟。
“類……還好嗎?”
美作湊近了他,沙著聲音問著。不待漸變得情迷意亂的類恢複清明地給出答案,便將又軟又硬的舌探出,用粗糲的一麵舔舐類通紅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