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以為你被白涅龍給害了呢,你都有大半年沒露麵了,這風雲宗每年來來去去那麼多人,你卻始終沒有任何蹤跡,不認為你死了難道還期待你活著?”黃澤道道,說著開始從頭到腳仔細打量林青起來。
“白涅龍?他可沒這本事,不過你說的對,這風雲宗每年來來去去那麼多人,我這麼久沒蹤跡,走的時候什麼話也沒留,大家認為我死了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林青不屑道。
“哎呀,不說了,快看,柳問道的寒心無垢刀,號稱一刀斬,寒光耀,山河斷,意寒刀斬無垢心。柳問道就是修煉此法才奪得內門第四,不,現在應該是內門第一的地位的,此人一心修煉,心無旁騖,正是如此才能修煉無垢刀有所成就,他也是唯一一個不輸於北辰語他們的人,隻是不知為什麼柳問道一直苦苦壓製著境界不肯突破,按理說北辰語他們能夠獲得真傳弟子的稱號,柳問道也沒什麼問題才是,哪像我,是沒信心才一直呆在內門,不敢嚐試。”黃澤道真要說話,忽然看到台上那個一身黑衣,背負大刀的男子動了,而且一出手就動用了最強攻勢,黃澤道忍不住驚呼道,注意力完全被柳問道的無垢刀法所吸引。
“一劍出,秋意寒,滿淒涼,悲濃劍斷傾盆雨,這唐禦劍用的竟然是疾風淒雨劍,這劍法可是唐絕塵長老的看家本領,就算是唐青仙也未能學會,隻因無法感悟其中的淒涼為何物,沒想到這唐禦劍卻學會了,看來那真不是謠言。”黃澤道看著唐禦劍出手,一柄青色長劍在手中輕舞,似乎在訴說著內心的無盡淒涼,與柳問道的寒意糾纏在一起,讓人傷感之餘又感到陣陣寒意。
“恐怕那唐絕塵長老真正愛的,卻是這唐禦劍的母親吧。”林青感受到那股淒涼的意境,卻是搖頭想到,能夠把連綿愛意化作無盡淒涼,恐怕隻有傷到極致之人才能做到,這唐禦劍的母親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林青傷感的想到,他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不知不覺間被唐禦劍的劍意所影響了,這還不是唐禦劍刻意針對林青,與唐禦劍正麵交手的林青,所受的影響才是做大的。
“好一個無盡淒涼,可惜我心如玄冰,不可融化,我心如明鏡,不惹塵埃,你這淒涼如何能夠傷的了我,寒心無垢刀的出現就是為了克製你的疾風淒雨劍。”柳問道的刀勢不停,反而更勝,似乎絲毫不受唐禦劍的劍意所影響,柳問道一刀劈出,直接將唐禦劍逼退,隨即冷笑道。
“趙君渡長老的寒心無垢刀,果然有其獨到之處,但若是說克製疾風淒雨劍,那就有些可笑了,據我說知,他一直是我父親的手下敗將。”唐禦劍輕笑道,柳問道的話在他眼中就是一個笑話,一個手下敗將而已,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你父親?傳言果然是真的,不過你小子既然不知天高地厚,我就讓你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接刀!”柳問道冷笑道,一個騰躍,大刀順勢而出,斬向唐禦劍。
唐禦劍的身子卻是突然變得有些模糊,當柳問道的刀斬落的時候,唐禦劍竟然沒有做任何抵抗,那大刀似乎真個將唐禦劍劈成兩半了。
“這小子,當真是有些本事。”黃澤道這時候卻是感歎道。
“哦?你又看出什麼名堂來了?”林青輕笑道,他自然看得出來,柳問道的刀根本連唐禦劍的衣角都沒有碰到,林青知道那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功法,不比白涅龍的醉鶴乘風步差,但林青卻又不知道來曆。
“天靈逐月身無影,乘風醉鶴意無形,那是與醉鶴乘風齊名的步法,靈鶴一脈最是擅長以技巧取勝,步法追求輕盈,飄逸,不可捉摸,與真龍一脈的戲水魚龍步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沒想到這唐禦劍連這個都學會了,唐絕塵長老對這個兒子當真是偏愛的緊呐。”黃澤道歎氣道,人與人的差距怎就這麼大呢?拚什麼都不如有個好爹,這難道是一個拚爹的時代?黃澤道有些悲哀的想到,這個世界真的不缺天才。
“看著心裏很不舒服吧,那種功法你無論怎麼拚命,都難有機會學到,這唐禦劍卻輕鬆的就掌握了,論天賦你真的比他差嗎?你差的是身份,是資源,藏經閣的殘破秘法學的再多又有何用?和完整的王者秘法一比,那算什麼?還有著柳問道,四絕中的柳冬陽是他什麼人,你也肯定有所耳聞,真傳弟子的身份,大都是為這些人準備的。”林青沉聲道,當別人正看著眼前那驚豔的招式秘法時,有些人卻喜歡從另一麵看眼前的一切。
“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感觸,不錯,是挺不舒服的,可那又能怎樣?你認為我有反抗的資格嗎?規則就是這樣,試圖挑戰規則的人,絕不可能是我這種人,螻蟻就是螻蟻,我不過是螻蟻中的大個子而已,不論是內門第四還是內門第七,就如我說的,真的不值一提,我不可能用那些殘破的王者秘法打敗境界比我高,秘法比我強的人。林青兄弟,你知道嗎?那些被白涅龍,北辰語打敗的人,大多都是沒什麼好出身的,他們哪怕僥幸成為了真傳弟子又如何?還不是墊底的存在,分配的資源又能有多少?那些完整的王者秘法會無償讓他們觀看?想都別想,出了事情,鬧出矛盾,宗門會公平對待公平處理嗎?所以,就算成為真傳弟子,就算不再是螻蟻了,我們這樣的人,有一天也會成為別人的踏腳石。人和人就算天賦一樣,但起點不同,環境不同,差距隻會越來越大,這還隻是後天,先天會怎樣?洞天會怎樣?我留在內門,就是不甘心,就是覺著心裏不舒服,我不想突破到先天,然後成為風雲宗外圍勢力的一員,哪怕到時有機會突破到洞天,突破到靈虛又如何?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將這些人養的更肥更強大,更加不可超越罷了,這樣下去,我們這些出身一般的人,還有什麼出頭之日可言?”黃澤道苦笑道,語氣中又是無奈又是不甘,還有一種頹廢的情緒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