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元聞報,知道三國兵到,楚軍定不能勝,好在也打了幾個勝仗,還是趕快撤退為妙。他害怕撤退時鄭國軍隊會出城追擊,於是下令全軍連夜撤走,人銜枚,馬裹蹄,不出一點兒聲響。所有營寨都不拆走,旌旗照舊飄揚。第二天清晨,叔詹登城一望,說道:“楚軍已經撤走。”眾人見敵營旌旗招展,不信已經撤軍。叔詹說:“如果營中有人,怎麼會有那樣多的飛鳥上下盤旋呢?他也用空城計欺騙了我,急忙撤兵了。”這就是中國曆史上第一個使用空城計的戰例。
“空城”退兵,稱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妙計。盡管曆來也有不少人一再質疑其為史書作者的創造而未必真有史實,但用心理學的原理詳察“空城計”,它之所以成為眾兵家論談的經典,其中還是有諸多玄妙之處的,值得後人研究。
心理戰,古稱“攻心術”,是敵對雙方為贏得戰爭勝利而進行的心理搏鬥,目的在於動搖敵人的決心,打擊敵人的士氣,以小的代價實現在局部乃至全局上的“不戰而屈人之兵”。
古代兵法說:“虛者虛之,疑中生疑。”意思是說,在兵力空虛時,顯示防備虛空的樣子,就會使人疑心之中再生疑心。空城計中,司馬懿見城門大開,百姓灑掃街道,諸葛亮在城樓上焚香彈琴,遂以為諸葛亮伏有重兵,引其入甕,“急教後軍為前軍,前軍為後軍,望北山路而退”。
心理學原理認為,人對任何事物的感知、理解、分析、綜合、推理、判斷等活動,都建立在過去的經驗和已有知識的基礎之上,並與記憶、情緒、習慣等有著密切的聯係。通常情況下,人的經驗越豐富,知識越廣博,對事物的認識、理解就越深刻,分析、判斷就會越準確。
然而,在客觀事物不斷發展變化的情況下,如果隻滿足於已有的知識和經驗,就有可能為認識新事物帶來障礙。司馬懿在與諸葛亮交戰中,多次被諸葛亮以“示弱”法埋伏攻擊,從而形成了“諸葛示弱,必有埋伏”的定式心理。今天看到諸葛亮城門大開,自然懷疑有詐,不敢上前,隻得倉皇退兵。
定式心理的積極方麵反映出心理活動的穩定性和前後一致性,其消極方麵則在於妨礙思維靈活性的培養,使心理活動表現為惰性、呆板。定式心理的這種負效應,對軍事指揮的影響甚大。諸葛亮正是抓住了司馬懿這一定式心理,知其必會誤判,成功演繹了此出空城計。
司馬懿十五萬大軍壓境,諸葛亮城中隻有老弱病殘及部分文職官員,若指揮員驚慌失措,定然導致軍心渙散,一發不可收拾。然而蜀軍依然軍心安定,這與諸葛亮泰然自若的表率作用是分不開的。諸葛亮一人的行為,何以安定官兵之心?原因就在於暗示這一心理過程的作用。暗示是影響潛意識的一種最有效的方式,它超出人們自身的控製能力,指導著人們的心理、行為。暗示有著不可抗拒和不可思議的巨大力量。心理學家普拉諾夫認為,暗示的結果會使人的心境、興趣、情緒、愛好、心願等方麵發生微妙變化,從而使人的某些生理功能、健康狀況、工作能力發生變化。暗示往往會使人不自覺地按照一定的方式行動,或者不假思索地接受一定的意見和信念。
心理學研究表明,人的可暗示性是客觀存在的,也就是說人的可暗示性是一種普遍的心理品質。在極其複雜和異常緊張的戰場上,情況劇變,險象環生,人們承受著強大的心理負擔,很容易受周圍環境氣氛的影響,因此暗示也最容易發生作用。特別是積極的暗示作用,甚至比安慰、命令、批評更能穩定人的緊張情緒。瀕臨險境,不可避免地要出現緊張恐懼、驚慌失措、焦躁絕望的不良心理。如果此時接受一定的暗示,就能起到調節、穩定情緒的作用。諸葛亮就是把自己要表明的對士兵的慰藉,以親上城樓、焚香彈琴作為信息載體,提示、感染官兵,使他們無形中獲得了一股力量。城中官兵見主帥穩如泰山、穩操勝券,又知主帥善設“伏兵”,都以為諸葛亮握有奇兵,故大家皆能坦然對之,軍心穩定。也正是如此,司馬懿才會見“二十餘百姓,低頭灑掃,旁若無人”,硬是看不出一點兒破綻。其次,諸葛亮的榜樣示範作用也在空城計的使用過程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暗度陳倉中的心理戰
暗度陳倉,意思是采取正麵佯攻,當敵軍被我牽製而集結固守時,我軍悄悄派出一支部隊迂回到敵後,乘虛而入,進行決定性的突襲。此計與聲東擊西有相似之處,就是都有迷惑敵人、隱蔽進攻的特點。二者的不同之處是:聲東擊西,隱蔽的是攻擊點;暗度陳倉,隱蔽的是攻擊路線。此計由東漢大將軍韓信所創。“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是古代戰爭史上著名的成功戰例。
◎ 明修棧道 暗度陳倉
秦朝末年,政治腐敗,群雄並起,紛紛反秦。劉邦的部隊首先進入關中,攻進鹹陽。勢力強大的項羽進入關中後,逼迫劉邦退出關中。鴻門宴上,劉邦險些喪命。劉邦此次脫險後,隻得率部退駐漢中。為了麻痹項羽,劉邦退走時,將漢中通往關中的棧道全部燒毀,表示不再返回關中。其實劉邦一天也沒有忘記要擊敗項羽,爭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