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曆史中的善惡——君子與小人的舞台(2)(1 / 3)

諸葛亮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公元269年,晉統一了全國,為了收買人心,下令尋訪漢朝的名臣子孫,賜給他們爵祿。那時諸葛亮第三個兒子諸葛懷還在,他推辭說:“臣家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頃,衣食自有餘饒。材同樗櫟,無補於國,請得歸老牖下,實隆賜也。”他在這裏說的經濟情況,和諸葛亮當年說的大致相同。

諸葛亮在給兒子的信中指出了兩個得以實現遠大理想的條件:一個叫靜,一個叫儉。他說:“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誌,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誌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誌無以成學。淫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冶性。”

他認為要有才,就要刻苦學習。要學習就要有誌氣,就要心靜。心不靜就不能專心治學。生活太舒適了,容易分散精力,立不了大誌。生活儉樸,才是培養高尚品德的重要條件。

他在給外甥的信中,進一步指出:要堅持自己的遠大誌向,“忍屈伸,去細碎,廣谘問,除嫌吝”。這就是說,要不考慮一時的得失,不貪圖生活上細碎的享受,廣交師友,不計較個人的恩怨。這樣做了,“雖有淹留”,也許一時不成功,但“何損於美趣,何患於不濟”,學習之中自有樂趣,也一定會有用的。怕的是“老不堅毅,意不慷慨,徒碌碌滯於俗,默默束於情”,受追求世俗的物質生活和情欲的影響,失去堅強的決心。那就會“永竄伏於凡庸,不免於下流矣”!

諸葛亮讓子孫生活儉樸,是為了使他們更有理想,更能成為一個對國家社稷有用的人。諸葛亮的教子原則,目光之長遠而深邃,實在值得今天為子女的種種問題頭疼的父母們借鑒學習。

忠義典範文天祥

杜甫的一首《蜀相》,成就了諸葛亮千百年來在後人心中的形象,而曆史上另一首帶有自傳性質的詩更能表現出一位忠臣名士的君子形象,這就是文天祥的《過零丁洋》:

辛苦遭逢起一經,幹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歎零丁。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如果說《蜀相》透露給我們的是一種英雄的悲壯,那麼《過零丁洋》裏則折射出文天祥一種經世的飄零和掙紮的淒涼。

文天祥出身富裕之家,選中貢士後,他以天祥為名。寶佑四年(公元1256年)中狀元,曆任簽書寧海軍節度判官廳公事、刑部郎官、江西提刑、尚書左司郎官、湖南提刑、知贛州等職。

宋恭帝德佑元年(公元1275年)正月,因元軍大舉進攻,宋軍的長江防線全線崩潰,朝廷下詔讓各地組織兵馬勤王。文天祥立即捐獻家資充當軍費,招募當地豪傑,組建了一支萬餘人的義軍,開赴臨安。宋朝廷委任文天祥知平江府,命令他發兵援救常州,又命令他馳援獨鬆關。由於元軍攻勢猛烈,江西義軍雖英勇作戰,但也未能擋住元軍。

次年正月,元軍兵臨臨安,文武官員紛紛出逃。謝太後任命文天祥為右丞相兼樞密使,派他出城與伯顏談判,企圖與元軍講和。文天祥到了元軍大營,卻被伯顏扣留。謝太後見大勢已去,隻好獻城納土向元軍投降。元軍占領了臨安,但兩淮、江南、閩廣等地還未被元軍完全占領。於是,伯顏企圖誘降文天祥,利用他的聲望來盡快收拾殘局。文天祥寧死不屈,伯顏隻好將他押解到北方。行至鎮江,文天祥冒險出逃,經過許多艱難險阻,於景炎元年(公元1276年)五月二十六日輾轉到達福州,被宋端宗趙炆任命為右丞相。

文天祥對張世傑專製朝政極為不滿,又與陳宜中意見不合,於是離開南宋行朝,以同都督的身份在南劍州(今福建南平)開府,指揮抗元。不久,文天祥又先後轉移到汀州(今福建長汀)、漳州、龍岩、梅州等地,聯絡各地的抗元義軍,堅持鬥爭。景炎二年(公元1277年)夏,文天祥率軍由梅州出兵,進攻江西,在雩都(今江西於都)獲得大捷後,又以重兵進攻贛州,以偏師進攻吉州(今江西吉安),陸續收複了許多州縣。元江西宣慰使李恒在興國縣發動反攻,文天祥兵敗,收容殘部,退往循州(今廣東龍川西)。

祥興元年(公元1278年)夏,文天祥得知南宋行朝移駐崖山,為擺脫艱難處境,便要求率軍前往,與南宋行朝會合。由於張世傑堅決反對,文天祥隻好作罷,率軍退往潮陽縣。同年冬,元軍大舉來攻,文天祥在率部向海豐撤退的途中遭到元將張弘範的攻擊,兵敗被俘。文天祥服毒自殺未遂,被張弘範押往崖山,讓他寫信招降張世傑。文天祥說:“我不能保護父母,難道還能教別人背叛父母嗎?”張弘範不聽,一再強迫文天祥寫信。文天祥於是將自己前些日子所寫的《過零丁洋》一詩抄錄給張弘範。張弘範讀到“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兩句時,不禁也受到感動,不再強逼文天祥了。

南宋在崖山滅亡後,張弘範向元世祖請示如何處理文天祥,元世祖說:“誰家無忠臣?”命令張弘範對文天祥以禮相待,將文天祥送到大都(今北京),軟禁在會同館,決心勸降文天祥。元世祖首先派降元的原南宋左丞相留夢炎對文天祥現身說法,進行勸降。文天祥一見留夢炎便怒不可遏,留夢炎隻好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