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知道祁耀是討厭這個所謂的繼母的,並不是因為繼母占據了他母親的位置,而是因為繼母的存在無時不刻的不提醒著他,他的母親已經死去的事實。
母親這樣東西,從曾經的某一刻開始,成為了他心中一直難以觸碰的傷口。
所有人都對這個傷口避之不及,家裏的傭人、管家、商業夥伴,都一概閉口不談,唯獨藍天是不同的。
他毫無顧忌的去觸碰這個傷口,將他的腐肉一點一點的挖出來,讓傷痕累累之上再一次破開鮮血淋漓的傷口,明明痛到極致。
當傷口再一次愈合的時候,藍天用自己充當了藥劑,雖然依舊留下了受傷的痕跡,卻不再疼痛。
在楊蘭馨站在他麵前的時候,藍天總是在的,無論站在哪裏,隻要藍天在,他就能夠平靜的麵對一切。
“好想做了你。”祁耀說道。
“滾。”藍天自己端著杯子轉身離開。
祁耀看著藍天的背影,帶著笑意跟了上去。
——
藍天醒過來的時候是在晚上,桌麵上已經擺好了嵐天記錄下來的今天一整天的重要事情的進展,這段時間藍天隻要一到這麵來,如若沒有什麼必要幾乎閉門不出。
而他現在所在的地方也並不是祁耀的宅邸,而是尹歸延的地方。
武林盟主召開大會,說是找尋到了密盒的進展,具體時間必須在大會之上商議,也因此眾人接踵而至,幾乎將整個山莊都占滿。
而唯獨神皇教眾人被專門安置在了一家小院內,眾人對神皇教的參與頗有微詞,卻也同樣有對尹歸延此舉有讚歎之人,尹歸延作為武林盟主一視同仁,也讓很多小門派趨之若鶩。
來到這裏已經有短時日,明天就是大會開始,今晚外麵應該住滿了武林中人,卻安靜的宛若陵墓之中。
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藍天終於放任自己踏出了房間之中,這時候發現跟在身邊的三位堂主房內皆空,院內隻餘一盞紅色的小燈籠。
藍天看著男裝少女的背影,終究開始靠近了對方。
“好久不見。”藍天說到。
少女回過頭來,白皙的皮膚和美好的麵頰之上鍍上一層如水月色,對著藍天微微躬身:“少教主。”
“他們呢?”
“密盒所在之處茲事體大,神皇教對密盒誌在必得,三位堂主在外部署,也同樣為了少教主的安危著想。”玉亭手執燈籠站在矮桌旁。
藍天笑了,坐在了矮桌的另外一邊,對玉亭伸手示意坐下,玉亭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坐了下來。
“你知道密盒是什麼嗎?”藍天問道。
“傳言道是上古仙人留下的至寶,可活死人,醫白骨,也有人說可以長生。”玉亭說道。
“那說法不一啊。”藍天摸了摸下巴,“那如若是你,你希望他會有什麼樣的作用呢?”
玉亭沉默。
藍天想了想,又換了一種說法:“如若你有這個機會,想不想要密盒呢?”
玉亭依舊沉默。
藍天笑道:“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相信我。”
“想。”玉亭很久之後才淡淡的開口。
“看來玉亭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呢。”藍天嗬嗬的笑道,對別人的秘密他其實並不感興趣,隻是因為玉亭,所以想要逗弄一下。
在現實世界中,他不會再和宋玉婷有意的相見,做不成情侶,也不能再做朋友,這是對對方感情的一種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