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倔強的音調突然沉了下來,纖細白皙的手指擦了擦藍天的額角,“隻是希望小天能夠隨時依賴爸爸而已。”

藍降攝被嚇到了,在聽到藍天住院的那一瞬間。

當時腦袋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製的就往外跑,拋下了重要的顧客,慌不擇路。

當時他直接就往地下車庫跑,但是因為手指在顫唞一直都沒辦法打開車門,眼睛都急的發紅。

當時他的助理跟了下來,奪走了他的鑰匙,之後聽到助理說,如果當時就這麼放任他自己開車出去,八成要住院的就是兩個人了。

助理說自己也給嚇壞了,感覺藍降攝的臉色看上去就和馬上就要暈厥過去了一般。

“當時你看起來像是要哭出來了。”之後被助理笑了個痛快,每次打電話在彙報工作之後還會順帶問一句和自家孩子相處的怎麼樣。

藍降攝也不惱,甚至樂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多麼的重視這個孩子。

在出事的第一瞬間,藍降攝並沒有想到事情發生的原因,可能會造成的後果,要怎麼挽回這樣一係列習慣性的流程,將所有的習性都拋在了腦後,腦海中就隻有一個想法——他傷得重不重。

藍降攝有時候甚至還很無聊的想,如果他和藍天有血緣關係就好了,這樣受傷了他就可以給藍天輸血,如果藍天的身體不好,甚至要他的器官都是可以的。

那時候藍降攝在冷靜下來之後給自己了一個很無奈的評價——兒控。

他居然還很享受。

所以在發現藍天的受傷是因為自己疏忽的時候,藍降攝的怒火不僅僅是一兩句話就能夠概括的。

關心則亂,真的是這個道理。

好在藍天沒事,而且藍降攝發現藍天就好像是因為愧疚一般這段時間一直都不是很拒絕他了,然後藍爸爸就心眼一轉,蹬鼻子上臉了。

“……”藍天瞪著一雙死魚眼漠然的看著自家老爸,“煽什麼情,給我滾回去。”

藍降攝一看自己百試百靈的招數終於在這個時候被藍天無視了,知道自己這一次親近兒子的過程已經要告終了。

一聲不吭的轉身,藍爸爸直接鑽進了廚房。

藍天被對方突然這麼一冷漠下來,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跑到廚房裏去看藍降攝在幹嘛,卻發現自家老爸正在開始做飯。

“你在幹嘛?”藍天探出頭來問道。

“能給你準備多少吃的就準備多少,爸爸不在身邊你還傷著,照顧不好自己怎麼辦?”藍降攝一邊說一邊做,“一會我再出去一趟買點吃的回來,把你自己的床單被套換下來,我一並給你洗了。”

……

藍天真的感覺,自家老爸這麼全能,根本不需要女人,恐怕就真的隻缺一個親生的孩子了。

藍天屁顛屁顛的跑去收拾房子的髒東西,坐在床上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腿,皺眉。

這幾天哪怕他再遲鈍,也能夠感覺到藍降攝的異常了,對方好像在有意無意的讓自己熟睡,隻要他醒著就絕對沒有見到過藍降攝睡覺的模樣。

那感覺……

就像是在等他晚上說夢話一樣。

每天晚上睡覺都心驚膽戰的感覺一般人怎麼能受得了?

之後藍天每次夢回過去的時候都幹脆直接閉緊嘴能不吭聲就不吭聲,這幾天的臉色也臭的不行,樂鋒每次見到的時候都學著他一起板著一張臉,然後用書信和他交流……

也虧那人想得出來,每次見到那家夥一本正經的寫出來字體漂亮的廢話就忍不住破功想笑。

不過讓藍天頗為意外的是嵐天那邊,好像並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有受影響,每天給自己的書信照常,而且也會告訴一些目前的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情。

難得的風平浪靜。

藍天在剛開始還忐忑了幾天,每天都給嵐天寫不少鼓勵的話,然後到了最後幹脆就和以往一樣大筆一揮幾個字就甩給嵐天了,瀟灑的不行。

倒是這段時間他的毛筆字反而是突飛猛進了。

他到不是不樂意將這件事情告訴藍降攝,但是不知道怎麼著,直覺告訴他肯定會發生某些不好的事情,讓他止不住的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直覺很多時候都來自於經驗,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多多少少摸清了老爸的脾氣,如果說出來了……

真的有點要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