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靜。
“焉少俠,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杜音絕道。
焉則笑微微眯眼,火紅的衣擺隨風飄揚,即使麵對強敵,那傲人的氣質卻絲毫不減。“這些日子倒實在過得十分煩心。不過,若將你斬於劍下,煩心之事都會一掃而空。”
杜音絕輕抿薄唇,道:“沒想到在下在焉少俠心中竟有如此高的低位,實在是受寵若驚。”
焉則笑挽了個劍花擺好架勢,道:“廢話不必多說。”這可能就是第一次需要他使出全力的戰鬥。
片刻的靜寂後,一紅一青兩道光忽然交織在一起,跳躍閃爍。青光撲朔而詭異,紅光敏捷而銳利,瞬間牽得人心驚肉跳。
一風比其他任何一人看的更要揪心,雙目一眨不眨,生怕漏過高樓之上每一個動作。焉則笑不愧是焉則笑,已經與杜音絕打上了一炷香的時間。
想必杜音絕已經不耐煩,右手使劍間左手卻彈出了一枚飛鏢。焉則笑眼疾手快揮劍打落了飛鏢,杜音絕又忽然甩出一枚彈珠,彈珠在焉則笑前方爆開,瞬間白粉籠罩了焉則笑周身,迷得焉則笑睜不開眼。
“則笑!”一風驚叫一聲,下一刻已經用她最快的速度移到高台之上一把推開了焉則笑。她迅速回頭,隻見杜音絕的劍已經來到自己的眼前。
那一瞬間,時間仿佛再度停止,就像上次在懸崖邊差點被箭射中的情景一般,劍尖就在眼前,腦中一片空白,卻又有許多畫麵飛速閃過。
她聽見焉則笑焦急地叫了聲“風兒”,她也來不及回應。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卻忽感耳旁生風,想象中死亡的疼痛並未到來。
這是什麼感覺?飄渺虛無的好像做夢一般。分明是熟悉的懷抱,卻已經陌生了許久。她以為她死了,卻還能聽見各種驚呼與吸氣聲。
“天意及時。”
溫潤沉渾的男聲自耳旁傳來,那種熟悉之感讓一風全身都顫栗起來。仿佛有一雙手,揭開了她埋藏在心底的記憶,
她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耀眼的白。太陽停在他的頭側,刺眼的日光讓她看不清楚他的麵貌,但那溫柔而飄逸的雪發卻已讓她的呼吸都停止。
“師……”熟悉的稱呼就卡在喉嚨,怎麼也喊不出來。
雪發男子微微側頭,恰好擋住了腦後的陽光,絕世的麵龐清晰的呈現在一風眼前。
“風兒,苦了你了。”
他的嘴角揚起了與曾經一般溫和地笑容,隻是在此刻,又多了一分愧疚。
“師父!”一風再也忍不住喊了出來,一把抱緊了獨孤渺,在他的懷中痛哭了起來。“真的是師父……師父!”
獨孤渺輕輕將一風放了下來,撫摸著一風的腦袋,道:“風兒莫再哭泣,看看誰來了。”
一風離了獨孤渺的懷抱,正見獨孤菀、玄夜、雙月飛上樓來,三人一同落在樓頂,絕世風華瞬間羨煞所有人。
“師娘……雙月!玄夜!你們怎麼……”一風狠狠擦了擦眼,事情變化太快,她實在無法接受。
焉則笑走上前來,拱手一禮道:“原來是二位獨孤前輩,您二位不是……”
獨孤渺打量焉則笑片刻,道:“確實是個人才,難怪風兒肯為了你去擋劍。”
焉則笑微微一愣,道:“過獎。”
“師父總是叫我風兒……也隻有師父叫我風兒了。”
一風曾經對他說過的話此時又浮現在腦海,傳說中的荻穀二仙,果然驚為天人,恐怕連直視都是一種褻瀆。
“具體的事情待會兒再說,現在要做的。”獨孤渺看向杜音絕,麵上溫和的笑容已然消失。“是處理門事。”
杜音絕見到獨孤渺出現已經是驚愕萬分,此刻又見到獨孤渺看向自己,不禁心中一虛。他萬萬沒有想到,荻穀二仙竟還活在世上,而且偏偏在此刻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