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玄錦安撫地拍著懷中佳人的玉背,冷冷斜睨了青姝璃一眼,冷嗤道:“賤人,死到臨頭還敢如此猖狂!”
“到了此刻,你還罵我是賤人?你甚至連正眼瞧我都不肯?”青姝璃癡癡地看著上官玄錦寒意凜然的黑眸,臉色漸漸慘白。極度受傷的神情在她的眼底一閃而逝,愛恨掙紮在她的眸中愈演愈烈。
終於,她怒極反笑,目光如炬,直直逼視上官玄錦,染血玉指點向他懷中弱不禁風的女子,恨聲道:“好啊,我是賤人,那蕭淺淺這個被萬人唾罵的小偷又算什麼,她不是比我更賤……唔——”
她驀然瞠大了雙眸,強烈的窒息感迫使她視線下移,看到了掐在自己咽喉上的手。
那隻手,修長潔白,優雅完美,根本不曾像是習過武。
可是,青姝璃清楚地知道,這雙手演繹的,將是如何完美的殺人藝術。
恰如此刻,隻要他輕輕用力,自己便難逃一死。可是她的臉上卻沒有半分恐懼之色,仿佛,她所做的一切,為的就是換回這樣的結果。
倘若,能死在他手上,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上官玄錦冷冷看向麵前人,深邃的黑眸彷如千年寒潭,裏麵的殘酷決絕壓倒一切,他寒聲說道:“你再敢罵淺淺一個字,朕就將你推出午門,千刀萬剮!”
青姝璃的肩幾不可見地輕輕一顫,她目不轉睛地看向上官玄錦,滿是血汙的臉上忽然綻放出奇異的笑容:“哈哈……好呀!你如此恨我……那殺了我,就再也不會有人來打攪你……和這個賤人!”
染血的素手不偏不倚地指向蕭淺淺,細長的杏眸冷如冰雪,帶著蝕骨的恨意。
淺淺靠在上官玄錦溫暖的臂彎裏,這一次,她無所畏懼地迎上了青姝璃的目光。
從現在開始,她不會再懼怕青姝璃這樣刻骨銘心的仇恨和殺意。因為,她對青姝璃的仇恨和殺意早已超過了青姝璃對她的。
上官玄錦俊美絕倫的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那莫測的笑意,竟比剛才彌漫的殺氣更為詭異駭人。
他抬手,輕輕鬆開了青姝璃的咽喉。
“你蓄意殺害朕的妻子,害死了朕的孩兒……你的確是該殺!”上官玄錦乍然開口,聲音是一貫的冷冽,好似臘月垂掛在屋簷上的冰棱子,隻鑽到人心裏去,紮的人心生疼。而那雙黛染的星眸,也很冷,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深幽寒潭。
青姝璃的手微微顫了顫,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瀲灩的笑意。
“上官玄錦,你說我殺你的妻,害死了你的孩兒,難道說,我這個被你明媒正娶的皇後就不是你的妻了嗎?”││思││兔││網││
青姝璃費力地喘熄著,緩緩而艱澀地說道,一雙杏眸冷冷注視著上官玄錦的眼睛。淒絕悲慟猶如雷霆萬鈞重擊在她心頭,震得她心神俱碎!
他從來不曾愛過她,他眼裏心中的那個人從來都是這個女子。她和他的一場相遇和糾纏,一直都隻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而他,從未投入過。
她冷笑著垂首,手指輕顫,捂住胸口,那曾經宛如琉璃的指尖,如今已經布滿血汙,慘不忍睹。
“自從我遇見你,我就知道,除了你,這世間的任何一個男子都不可能再入我的眼……可是,天意弄人,偏偏讓你我之間多了一個蕭淺淺……她一個萬人唾罵的小偷,哪一點好的過我堂堂的一國公主?不就是運氣好,比我先遇到你嗎?為什麼你如此愛她卻總是對我不屑一顧?如果沒有蕭淺淺,我根本不用費盡心機爬上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