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視作親姐妹的青荷竟然會是上官玄睿潛伏在自己和玄錦身邊的細作,怪不得他會對玄錦如何待自己的事情一清二楚,怪不得那些信函上的筆跡會與她的如此神似!
是啊,自己曾經刺傷了他,讓他險些丟了性命,又害他篡位的陰謀敗露,他當然對自己和上官玄錦恨之入骨。
可惜上官玄睿被削了兵權,要想複仇,唯有兵行險招,和青姝璃聯手!
而青姝璃當著眾人的麵誣陷自己是西羅國細作,不止可以輕而易舉除掉自己這個眼中釘,又可以成為救夢華王朝於危難的大恩人,倒真是兩全其美!
青荷做了傷害自己的事,陷自己於如此境地,自己是該恨她的吧。
可是此時此刻,淺淺已經不知道心中究竟是何樣的感覺了。
她是青姝璃盜取明月玨的棋子,那青荷便是上官玄睿用來陷害她的棋子。說到底,她們都是天涯淪落人,同病相憐,青荷對她的欺騙,就像她對玄錦的欺騙一樣,都是有苦難言,被逼無奈。
麵對另一個自己,她又如何能真正恨得起來!
淺淺心中苦苦一笑,看著跪在地上淚流不止的青荷,終究是於心不忍。
她所做的種種,不過都是被上官玄睿所迫,為人子女的怎麼能眼睜睜看著父母被自己所連累?她本心並不壞,隻是跟錯了主子。
況且,若不是她出手相救,隻怕自己現在已經是孤魂野鬼了。
如此想著,淺淺在心中輕歎一聲,緩緩說道:“青荷,你起來吧。”
青荷聞言一喜,連忙止住了抽泣,卻仍是跪在地上,連連搖頭:“主子,青荷犯下滔天大罪,不敢奢求主子原諒,留著這條賤命就是要跟主子稟明一切。如今心願已了,青荷隻求一死謝罪。”
淺淺默默看著她半晌,緩緩道:“你已經知道錯了,也救了我一命,就算是功過相抵了。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以後還留在我身邊,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吧。”
又轉頭看向蕭婉晴,懇求道,“姐姐,青荷已經孤苦伶仃,上官玄睿必然也覺察到她的失蹤,若現在趕她出宮,必然凶多吉少,就留下她吧。”
蕭婉晴微笑著點頭:“好,還是妹妹心腸好,寬宏大量。以後還讓她在你身邊伺候。”
青荷聞言,已經感激涕淚,一邊磕頭一邊忙不迭地說:“多謝主子不殺之恩,青荷日後定當全力服侍主子,做牛做馬來報答主子的恩情。”
“青荷,以後不要再叫我‘主子’了。”淺淺心中一痛,微微皺眉,勉強說道,“就叫我‘小姐’吧。”
“是,青荷以後都聽小姐的!”抬手抹了抹開心的淚水,青荷欣喜的有些不能自禁,激動的小臉通紅,對著淺淺拜了又拜,這才起身在一邊伺候。
淺淺看向床邊的蕭婉晴,蹙著黛眉,不解地問:“姐姐,你如何又成了虞妃娘娘?”
蕭婉晴溫婉一笑,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輕柔地說:“淺淺,你還記得姐姐曾跟你說過的良人嗎?”
見淺淺點頭,蕭婉晴眼中的柔情和暖意愈發多起來:“他就是西羅的皇上墨辰。我們初遇時,他還是太子。後來不辭而別是因為西羅皇病危要趕回去主持大局。他做了皇上後,一直未曾忘記過我們當初的誓言。等他派人去接我時,我已經被青姝璃抓進了皇宮。因為古夏守衛森嚴,又不能強攻,所以他一直在等待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