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照了?發生什麼事了?”林思雅一頭霧水,被他拉著差點絆到裙擺。
“思雅,趕緊去換衣服,我在車上等你。”莫浩然的眉頭深深擰著,艱澀地說道:“剛才吳媽打電話來說,你爸爸從公司樓頂摔了下來,正在醫院裏搶救,我們要趕快過去。”
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裏轟然作響,林思雅呆呆地看著他,好半天才開口,“你說什麼?我爸爸怎麼了?”
他輕歎一聲,伸手取下她頭頂的皇冠遞給跟出來的服務小姐,“衣服我買下了,從我們交的定金裏扣除,我們先走了。”
不等服務小姐說話,莫浩然攬著林思雅飛快地向樓下走去。
醫院裏充滿了來蘇水的氣味,急診科的候診大廳裏坐著十幾個人,有人在哭也有人在歎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焦急。
這是林思雅最不喜歡來的地方。
正對著一間治療室的門口,保姆吳媽坐在椅子上,正焦急地向大門口張望著,一見林思雅進來,她趕緊衝上去,還未開口淚水就流了下來。
林思雅一把拽住她的手,顫聲說:“吳媽,我爸呢?”
吳媽嘴唇抖了抖,指了指治療室裏麵,“……醫生正在搶救!”
這時治療室的門打開了,一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誰是林勇剛的家屬?”
“我是……”林思雅迎上去,心撲撲地亂跳,“我爸怎樣了?”
醫生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婚紗,略帶沉重地說:“病人頭部受到重創,已經停止了呼吸心跳……”
“你說什麼?”林思雅的身子搖了搖,沒站穩,倒在吳媽身上。
“醫生,沒有救了嗎?”吳媽抱緊林思雅,哭著問。
“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醫生搖搖頭,歎息一聲,示意她們進去。
林思雅扶住吳媽的手,忽然覺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抬不起來。這時莫浩然停好車走了進來,疾步衝過來扶著她走了進去。
一塊雪白的床單從頭到腳蓋在床上的人身上,林思雅伸出顫抖的手慢慢掀開床單,爸爸蒼白的臉露了出來,眼睛緊緊地閉著,嘴角上掛著一絲暗紅色的血跡。
林思雅輕輕叫了一聲爸,眼前一黑,軟軟地倒了下去。
客廳的長沙發上,張律師正打開文件夾,一項一項地讀著上麵的內容。林思雅木然的坐在一旁,呆呆地看著張律師鼻梁上的金邊眼鏡。
合上文件夾,張律師憐惜地看了一眼林思雅,“思雅,你聽懂了嗎?”
林思雅搖搖頭,眼神空洞。
張律師歎了口氣說:“你爸爸的公司倒閉了,欠下銀行很多錢,現在所有的物業都要用來抵債。”
林思雅渙散的目光慢慢凝聚,從律師的眼鏡上移到他手中的文件夾上,“你是說我爸爸破產了?”
“是的,公司被本市的鵬飛集團收購了,你現在住的這套房子也被銀行查封了,過幾天你們就要搬家。”
林思雅不解地問:“爸爸的公司不是一直很賺錢嗎?怎麼會……”
“為什麼不照了?發生什麼事了?”林思雅一頭霧水,被他拉著差點絆到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