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處都是憂心,“阿寶你的婚事我們已經做不了主,你哥哥就讓他自己做主也好。”

陳氏深深歎息,若是為他聘了個合心意的妻子也就罷了,若是兩個人是冤家,擾的府裏雞犬不寧還不如不娶。

這樁事她也算是想的明白了。

便是二人誰也沒有提到白芍,這樁事情也不再是二人的嫌隙。陳氏自覺來太子府已經有了段時間,再待下去於禮不合,正準備離開之時太子妃卻來了。

太子妃一直知道顧晗母親是一個心地慈善之人,這次她過來雖然隻是來看望看望顧晗,並沒有準備覲見太子妃,太子妃確是想來看看。

陳氏驚訝之餘很快下跪,差點說不出話來,“拜見太子妃娘娘。”

“親家母快請起。”太子妃微微一笑上前扶起陳氏,“都是親家母養了一個好女兒,才讓本宮有了這麼一個好兒媳。”

嗯?陳氏有片刻疑慮。事實上,顧晗嫁進來是良娣,遠遠沒有資格讓太子妃稱為兒媳,這應當是太子妃看重顧晗。

陳氏這番更是如臨大敵,片刻不能放鬆,生怕給自己女兒失了禮儀。

太子妃也看出來陳氏的拘謹,想了想笑著說,“親家母不必如此,放鬆就好。”

陳氏溫婉一笑,如水的氣質讓太子妃感到舒適,她看著太子妃說,“是。”

原是她這次來太子府唐突了些,沒有率先拜見過太子妃就來見了女兒,要深究起來還是她的不是。不過瞧著太子妃這股子熱情勁應該不是怪罪她。

太子妃性格溫婉,性子要強,和陳氏的性格大有不同,要是在一起時間長了必沒什麼話要交流。太子妃瞧著她這幅柔柔弱弱的樣子,就覺得顧晗沒生的和她一個模樣簡直大幸。

她就是喜歡顧晗小孩子一樣的性格,女孩家嬌嬌氣氣卻不柔弱,是再好不過的性格。

太子妃最終是留了陳氏用過午膳才讓她離去。

趙顯是這是下午才從宮中回來,回來時臉色並不太好,去靜思閣給太子妃請了安說了一會話就來了西華院。

想起下午時她問陳氏關於顧淮的那些話,就忍不住擔心起來,若是為了一個女人,壞了哥哥名聲,到時候良家女子看不上他可就糟糕了。

她這邊擔憂的表情全部寫在臉上,趙顯瞧著她這副模樣,忍不住讓她來身邊,問她,“聽母妃說,今日夏陽侯府二夫人來太子府了,我原本想著你應該開心才是,怎麼這副模樣?”

她將心中煩惱通通說出來,皺著一張小臉委屈看著他。

趙顯思索片刻,“不是什麼大事,原本是我赦免了那個女子,不關你哥哥的事情,這件事情鬧的大了,隻應該怪我,不怪你哥哥。”

原本他是不會管這種事情,畢竟不太符合他的身份,又想著自己後院還有一個整天擔心這兒那兒的小良娣便忍不住插了手。

沒想到還惹來了麻煩。

先是讓顧晗吃了定心丸,接著又道,“你哥哥確實有幾分本事,卻不在操練士兵上。我正考慮著要不要讓他去邊關曆練曆練,以後也好是你一個護盾?”

“現下不是沒有戰事嗎?”

“遲老將軍在邊關多年,又沒有一個能承他事業之人,正好把你哥哥送去。反正也沒什麼戰事危險,你也大可放心。”

這件事原本是趙顯來告知她一聲,不是來與她商量的,顧晗很識趣沒有拒絕。

這對顧家對哥哥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她拒絕不得。

歲月荏苒,如白駒過隙,一轉眼便是一年。

這一年在顧晗看來就是相安無事——反正發生的大多事都與她無關。

其一,寧珞在德寧長公主做媒之下嫁給了瑞王之子趙悅,大婚之日瑞王沒有回京。

其二,寧家在寧珞定給趙悅之後直接倒戈瑞王一邊,即使瑞王現在示弱也阻擋不住他們想效忠之心。

還有一件,寧博彥和其父爭執之後離家出走,出去遊曆。

這當中其實有太子妃一件功勞,寧博彥是上輩子顧晗和趙顯之間的導火索,即使顧晗從來沒有意識到這件事情,她也絕不會讓此時重蹈覆轍,早早使了手段讓寧博彥離去。

還有一事,讓顧晗在沉寂多日之後覺得高興。就是顧家已經聘了遲老將軍唯一的孫女遲薇為孫女。這事說來也巧,遲將軍原本收了皇帝信函,被這位遲小姐知道之後,直接背了行李離家出走到軍營當兵識得了在邊關曆練的顧淮。這一來二去便生了情愫,老將軍覺得這顧淮骨骼清奇,實是一個大好兒郎,便讓他們二人相處了一段時日。

這些日子,老將軍便帶著遲薇與這二人回京,經三媒六聘之禮定下了婚約,也打算著要在下個月完成婚禮。

顧晗是真高興,這輩子也不知是造了什麼善緣竟然讓哥哥娶著了媳婦。明明上輩子光棍一條的。

隻是,她也非常惆悵,這位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品格。但趙顯明顯覺得她太多慮了,甭說顧淮和顧晗是親兄妹,既然她能看上他,那顧淮看上的姑娘肯定是不差的。

好家夥,順帶著把自己也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