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主客氣地笑起來,“不瞞蘇姑娘,這是我家不長眼的家奴,前幾日冒犯了貴教,現下正在領刑。”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心中無不凜然。雖然不知道這位蘇姑娘是什麼來頭,不知乙戌之前領了什麼任務,但他任務失敗不說,現在事主找上門來,他們的主人不單要好言好語陪著她,言語間頗有伏小做低的歉意,就看得出這美貌少女不是省油燈。
不管是因為權勢,還是武功,總之是個惹不起的人物。
乙戌神誌雖模糊,畢竟不是無知無覺。主人來到身邊,出於刻在骨子裏的敬畏,他不由自主地勉力提起精神,想要跪得端正些。聽到主人的話,他隱隱覺得恐懼,直覺方才還覺得難以忍受的刑罰都讓人留戀起來,心裏想著“估計要受更多折磨方能一死”,惶然俯下`身請罪。
“園主,既是冒犯了我,不如把他給了我吧。”卻聽那少女如珠落玉盤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
乙戌的心猛地一沉,還未聽到主人的回答,那少女已經彎下腰。她周身帶著一股生機盎然的青草香這樣驟然湊近,驚得影衛連連膝行著後退。他也說不清自己怕什麼,竟不知是怕少女在他身上施展什麼手段,還是怕自己身上的血汙髒了她的衣袖。
可他退得遠遠不夠快,少女已經毫不嫌棄一把撈起他抱在懷裏。乙戌大吃一驚,絲毫不敢掙紮,整個人都僵住了。園主也同樣吃驚不已,平時那樣不動聲色,此時眼睛都瞪圓了還不自知,根本想不到影衛都是做隱秘之事的,如何能轉送別人這些道理,跟在少女身後追了幾步,少女卻突然施展輕功,抱著一個比尋常男人高壯許多的影衛,卻還是像一縷青煙,幾個起落間便沒了蹤影。
【這是蘇少女就這樣搶親了的分界線】
影衛不知這蘇姓的少女搶他是想做什麼,但被她帶著疾行一路,他知道自己絕沒有反抗的能力,隻能沉默著乖乖靠在她懷裏。也許是傷的太重,沒一會他便再支持不住闔上了眼睛。少女察覺他失去了意識,腳下不慢,垂下頭溫柔地摸了摸影衛幹枯髒亂的頭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等乙戌再次睜開雙眼,他正躺在一處山洞中,身邊燃著一堆篝火,不久前擄走他的少女坐在他身邊。乙戌剛睜眼,那少女像是背後生眼一樣回過頭,粲然一笑:“你醒了。”
雖然知道沒有用,但乙戌還是無意識地艱難掙紮著支起身向後退,緊緊靠在山壁上。少女見他驚惶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你又逃不掉,躲到那裏有什麼用?”
說著一揮袖,乙戌隻覺眼前一花,已經被卷到少女懷裏。那美貌的少女捏住他一邊的耳垂懲罰地把玩,朝他耳朵裏吹了口氣。乙戌被這口氣鬧得大半個身子酥.麻,耳廓更像著了火。他不敢置信地揚起頭瞥了少女一眼,一對上她的眼睛,卻又像被燙到似得死死垂下頭,露出一截紅彤彤的脖子。
這是……要從男女之事上炮製他?可他這種容貌粗鄙之人,又怎麼會讓這樣的少女生出逗弄的興趣?乙戌匆匆感知自身,沒有發現中藥的痕跡,身上的傷卻竟然又被簡單處理過。他頭暈腦脹,想要問問這少女究竟為何要把他抓來,是想從他嘴裏問出什麼,還是要報複他之前做的什麼事,卻偏偏隻要是伏在她懷裏,就呐呐地完全說不出話。
他不問,少女也不著急說出自己的目的,隻是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揚起頭,仔仔細細地端詳起來。乙戌被她看得越發窘迫,好不容易終於等到她再次開口說:“你猜我要你做什麼?”
影衛終於清醒了點,咬緊牙關搖搖頭,卻聽那少女又笑了笑,俯在他耳邊說:“我少了個試藥的藥人。”
乙戌感覺身上一下涼下來。他都不懂自己是著了什麼魔,分明她抓自己來不可能是好意,可在聽到她這句話時,竟還是覺得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剜下一塊肉來。也許真是被這少女的姿容所迷……他竟然覺得她該是不會這樣對他的。遍體鱗傷的影衛終於抬起頭對上少女的眼光,帶著他自己都不懂的茫然和委屈。
少女已經從袖裏掏出一顆藥遞到他嘴邊,目光溫柔繾眷:“先嚐嚐這個。”
乙戌從少女手中接過藥,幹脆地一仰脖咽了。既然反抗無用,不如順從。他難過地再次垂下頭,少女扶著他躺下來,手掌擋住他的眼睛,“睡一會吧。”她輕輕地說。
果然一股睡意湧了上來。
【這是二狗子睡著了的分割線】
乙戌再次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自己又換了地方。他躺在從沒感受過的柔軟無比的床上,蓋著輕如羽毛的溫暖被子,身邊睡著一個女人,而他身上那些傷痛竟然都奇跡般地消失了!影衛震驚地猛然起身,不敢置信地觀察自己的身體:他光著身子,身上沒傷口,隻有極淺淡的傷痕和不久前的鞭刑對得上!
這說明並不是傷口消失了,隻是已經好了?!這太荒謬了!難道那個少女並不是要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