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這奇怪的符咒,眼前的獸類也許早就逃脫了。蘇詩看得分明,也不遲疑,抬手喚出一把長劍,一步踏前,劍尖朝下,把那鐵鏈釘在地上斬成兩截。
炸毛的動物沒料到會驟然脫困,順著自己掙紮的力道向外摔去,在地上打了兩圈滾才夾著尾巴爬起來,心有餘悸地向後縮了縮,這才呆呆地望向蘇詩。
剛才那野獸脫困的瞬間,地上的光芒驟然亮起一瞬,轉眼歸於沉寂,蘇姑娘早已收起長劍,垂頭琢磨著聞所未聞的法陣。
雖然威力不強畫法粗糙,但聚集五行之力的方式卻著實新奇,如果細加鑽研,完全可以開宗立派,其中的規則即便以蘇詩的眼光見識,也不免嘖嘖稱奇。
抬頭瞧了瞧脫困的野獸,見它沒有第一時間夾帶著捕獸夾逃走,笑著誇獎道:“你倒知道好歹,過來,幫你把獸夾拿掉。”
那動物低聲嗚咽著,趴在遠處望著蘇詩,並沒有通靈到聽話靠近。蘇詩不以為忤,緊走兩步。那動物隨之向後縮了縮,意識到蘇詩是打定主意到它身邊,卻也不逃,隻是看來對她頗有畏懼。
蘇詩笑起來,彎下腰,伸出纖.細素.白的手,輕輕揉了揉它的大腦袋,那動物歪著頭試圖躲閃,沒有躲開,不情不願地僵著腦袋。
蘇詩自言自語地說:“你倒機敏,運道也不錯,誰惹得起誰惹不起,竟然知道得這般清楚。”
那黑色的野獸垂著頭愣愣任蘇詩撫摸。蘇詩摸完它腦袋,順手揪了揪它垂下的耳朵,也不知是怕癢還是怎地,鬧得它不舒服地抖了抖耳朵,連連晃頭。
=思=兔=在=線=閱=讀=
蘇詩走到它身側,手伸向它後腿咬著的獸夾。一直僵著的野獸才回過神來,再次發出充滿敵意的吼聲,歪著頭作勢咬向蘇詩的手腕。
以蘇詩如今修為,反正也不怕它咬傷,這一口真的下去沒準還會讓這隻奇怪的動物崩了牙。蘇姑娘似笑非笑地停住手,看它要怎樣,心想剛剛白誇它懂得趨利避害了。
還好,這張滿是利齒的大嘴伸到她手腕前還有一寸時,尷尬地停了,哢嚓一聲響亮地合上,獸類抬起碧綠的眼睛,看了看蘇詩,見她毫無畏懼,試著又張了張嘴皺起鼻子……
種種嚐試後,它似乎終於明白恐嚇無用,訕訕地扭回了頭。蘇詩心想,你明明不逃,還裝出一副不許人碰的樣子給誰看啊?伸手薅了一把黑毛以作懲罰,這才伸手去掰捕獸夾。
那鐵夾是精鐵打造,本身就沉重,即便是強壯的男子也需要撬杠、或是手腳配合才能打開。但在蘇詩手裏,卻跟女孩兒頭上的發卡差不多,毫不費力就被拉了開來丟在地上。
野獸嗚咽一聲,扭過頭伸出舌頭舔了舔傷口,傷處被碰.觸時身體打了個顫,黑色的毛發微微發抖,團起的身體像個瑟縮的黑毛團。
這副模樣讓蘇詩姑娘對它憐意大生,本著救人救到底的想法再次伸出了援助之手。
蘇詩姑娘抓住這獸類露出一截骨頭的後腿仔細端詳,又從納戒中掏出一件素白的長頸瓷瓶,微微搖晃,將裏麵的液體傾倒在野獸受傷的後腿上。
微涼的液體讓眼前的獸類不安地縮了縮後腿,蘇詩把瓷瓶一抹手收回納戒中,順手安撫地摸了摸它的腦袋。
這瓶中液體對蘇詩來說不算什麼,對凡人來說卻是難得的寶物,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甫一落到傷口上,那傷口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隻是一轉眼的功夫,斷裂的骨頭恢複如初,咬斷的血管彼此接連,傷口複原結疤,又飛快地掉落,甚至連上麵覆蓋的毛發都恢複如初。
那似犬似狼的野獸愣愣看了一會,不敢置信般伸出舌頭舔了舔剛才還存在的傷口,被血黏住的毛發被舔開後,後腿的皮膚全然看不出傷勢,野獸猶豫地試著站起來,繞著蘇詩打轉。
蘇姑娘見它好了,便笑著又揉了揉它的耳朵,又好奇地摸了摸它額頭那塊菱形的寶石。那塊寶石也許是這隻獸類的罩門,蘇詩的手指落在上麵,唬得它瞬間豎起渾身的黑毛,兔子一樣向後跳去。
蘇詩噗得一聲笑出聲來,手疾眼快蹲下,一把攔住這外強中幹的大毛團,把它按在自己膝蓋上狠命揉了一番,才大方地指了指遠處說:“行了,你可以走了,回家去吧!”
毛團被蹂.躪得形象十分之淩亂,順著她的手指望了望,垂下頭又繞著蘇詩轉了兩圈,這才一步一回頭地向蘇詩指的方向走去,越走越快,漸漸加速小跑起來,終於消失在蘇詩的視線中。
蘇詩目送它遠去,自覺了結一件小事,轉頭又稍稍琢磨了一番剛才困住那大黑毛團的法陣,掐指推算了一番法陣的主人,調整了方向,繼續做“我隻是個凡人”狀,向森林外走去。
蘇詩姑娘慢慢走,走啊走……她發現大毛團假裝跑走,又繞了個圈子折回來,綴在她的身後。這……這是為什麼啊?蘇姑娘感覺很莫名,這是對她感興趣,還是夾道歡送?
不管是好是壞,善意還是惡意,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