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馥瑤如今這般境地雖說始作俑者便是皇上,可良嬪和楚昭儀也算是踩了好幾腳,然王馥瑤及和昭儀心裏也都是清楚,若沒有皇後和淑妃的默許,良嬪和楚昭儀定然是不敢這般亂來的。
人心冷暖本是這後宮最常見的事情,王馥瑤看和昭儀的臉色也知道,她定然是想盡了法子也沒辦法將自己救出去,故而也就拍了她的手說了句:“行了,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別的也不奢求了,你且放心就是,我便是死,也不會死在這儲秀宮裏。”
“呸呸呸,好端端的說那個字做什麼,也不怕忌諱。”和昭儀見王馥瑤瞧著自己笑,也是歎氣笑了一下道,“你總有辦法的對不對?我信你。”
王馥瑤勾唇一笑,雖是麵無血色,卻還是能瞧出前段日子寵冠後宮,令三千佳麗齊失色的傾城嫻嬪的樣子,垂眸說了句:“我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是一日日地熬著看天命罷了。”
王馥瑤自然也知道,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首要的任務就是複寵,可現下自己剛剛失寵,要談複寵幾乎就是天方夜譚,總得尋摸著合適的時機,將這複寵之事做得滴水不漏才好,更何況現如今雖是苦,可來日裏她若是再得了勢,這便是皇上心疼她的理由。
和昭儀雖是與自己交好,可卻是個沒有心機做事不穩重的,王馥瑤怕告訴了她自己的想法反倒壞了自己的事,便未曾與她多言。
聽著王馥瑤這般自暴自棄的話,和昭儀便以為她是經過此次變故,便對皇上死了心,當即就有些慌,趕緊說了句:“如何能這樣,再過五日便是除夕,到時的合宮飲宴,你無論如何也要引得皇上的注意才是,去年宴席之上,連一向刁鑽的淑妃也是挑不出你半點錯處,你今年若是……”
和昭儀越說越激動,王馥瑤卻是直接咳了咳打斷了她的話,白著一張臉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她如何挑不出我的錯處,當年年輕氣盛不知收斂,便是我最大的錯處,如今這個下場也算是我咎由自取,再者說了,我現下這個樣子,如何還敢去引得皇上的注意?”
見王馥瑤這般虛弱的樣子,和昭儀想說的話也是卡在了嗓子口處吞不得咽不下,王馥瑤則是閉上眼睛,抖了睫毛說了句:“和姐姐,要是連你也被貶黜了,我在這宮中就真的是毫無指望了,我有些乏了,就不送你了。”
“罷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好生歇著。”和昭儀唇齒張合了半晌,終究是歎氣說了一句。
她如何不知王馥瑤的意思,從前王馥瑤得寵的時候自己和她交好,位分也是水漲船高,從前有王馥瑤頂著,注意到她的人還不甚多,如今王馥瑤一倒台,她這個入宮一年半便晉為昭儀的人,也是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釘肉中刺,難保就沒有誰抓著她來看王馥瑤這件事做文章 。
這後宮裏的日子過得,說快也快說慢也慢,一轉眼就到了除夕,整個皇城裏頭都是紅澄澄地掛著一大片燈籠,襯著皚皚白雪好像是開在枝頭的紅梅。
王馥瑤如今這般境地雖說始作俑者便是皇上,可良嬪和楚昭儀也算是踩了好幾腳,然王馥瑤及和昭儀心裏也都是清楚,若沒有皇後和淑妃的默許,良嬪和楚昭儀定然是不敢這般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