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一攥拳頭,逼向宮雪妍。
宮雪妍嚇得往後退了兩步,瑟縮著,“你……你還想怎麼樣?”
“宮雪妍!”傅憲林輕蔑的掃了她一眼,“聽著,看在你是個小姑娘的份上,我不會對你趕盡殺絕,但是……你若是再欺負我的女兒,哪怕是對她說一個傷人的字眼……”
他頓了頓,擲地有聲。
“我要你死的很難看!滾!”
傅憲林環視一圈四周,沉聲道,“人呢?今天這樣的場合,陸家的安保就是這麼令人失望的嗎?”
“有的……”陸宇森忙喊道,“來人啊!把這個瘋子給我拖出去!”
“是……”
傅憲林算是滿意了,但慍怒未消。
“傅先生……”陸宇森試圖去道歉。
卻被傅憲林擋開了,傅憲林皺著眉,“兩個孩子雖然沒有舉行婚禮,但是……我請問一句,他們是不是夫妻?是不是合法的?如今她已經夠委屈,還要遭受這種侮辱?”
“抱歉。”陸宇森自知理虧,隻能一個勁的道歉,“這事是我們疏忽,也是因為兩個孩子沒有公開……底下人還當宮雪妍是謹軒的未婚妻……”
“嘖!”傅憲林不耐煩的咂嘴,神色更是不豫。
陸宇森慌忙改口,“我這就去處理!傅先生放心,今天的葬禮,隻有桃桃能堂堂正正的站在那個位置上!她是謹軒的妻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哼!”
傅憲林冷哼,不再說話。而是去扶著俞桑婉,口氣溫柔的判若兩人。
“桃桃,嚇著了嗎?”
俞桑婉握住父親的手,眼睛裏濕漉漉的,抿嘴搖頭,“謝謝……爸爸。”
“傻孩子……”
她終於不是一個人了,被人欺負的時候,也有父親擋風遮雨了。可是,謹軒已經不在了……
賓客到齊,儀式開始。
赫連霜親手替俞桑婉戴上頭花和胸花,紅著眼、哽咽,“戴滿七七四十九天,滿一年……再在墓前燒掉。”
“……嗯。”俞桑婉低著頭答應,視線落在一雙腳上。
她的腳腫的很厲害,鞋子都比過去增了兩個碼。
“哎……”赫連霜歎道,“孩子……真不拿掉嗎?”
俞桑婉搖頭,“要生下來的。”
赫連霜怔住,回頭看了看等在一旁的傅憲林……內心百感交集。事情變成這樣,她不能回頭了!傅憲林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在經曆過那十八年,更是不好對付了。
“你怎麼養?”赫連霜蹙眉,還是存了份私心的,“若是生下來,還是陸家來養……好嗎?”
俞桑婉微怔,抬眸看著她。
“時間到了。”
陸宇森過來,打斷了她們,催促道,“出去吧!大家都等著。”
“……”赫連霜沒說完的話隻好打住,拉著俞桑婉,“走吧!”
“嗯。”
靈堂前,俞桑婉的出現倒是成了焦點。陸家長媳,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眾人視線裏……
麵對眾人的目光,俞桑婉渾然未覺。她眼裏,隻有陸謹軒。
他那麼沉默,冷清。俞桑婉驀地想起,他們初遇那晚,他抱著她、對她說的話:困了、睡吧……
俞桑婉哽咽著,喃喃:謹軒,不要睡,醒來啊!
陸謹軒從治療室進到書房,神情發怔。
“少爺,要看新聞嗎?”
陸謹軒微一頷首,這是他這些天的行程安排,下屬這麼問也不過是例行而已。他支著額角等著,屏幕已經亮了。上麵播放著各項實事,陸謹軒淡淡問到,“我什麼時候回去?”
“這個……”下屬微頓,回到,“屬下不清楚,要等觀潮那邊的消息。少爺,您還是安心把病治好吧!”
“……”
陸謹軒蹙眉,腦仁裏一陣抽痛。每次說到病,他就是這個反應。
從他醒來,就一直在治療……究竟要治療到什麼時候?
屏幕上,正在播放傅憲林的任命及調職新聞,傅憲林是現在全國風頭最盛的人,赫連圩對他很是看重,這一次更是將他放去了百廢待興、廣袤的西部。
記者正在采訪他,“傅先生,這次去西部有什麼不舍的地方嗎?”
傅憲林淺笑,“不會,我會帶著我的女兒桃桃一起離開,最重要的人一起走了,並沒有什麼可牽掛的。”
鏡頭的左下角,貼著枚小照片,正是俞桑婉淺笑的模樣。
“……”
采訪還在繼續,陸謹軒卻皺了眉,心頭一凜桃桃……
為什麼覺得這個名字這樣熟悉?照片上的這個女孩,又是誰?
“少爺?”
下屬在一旁有些擔心,陸謹軒搖搖頭,“我沒事,關了吧!我要去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