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拍得並不順。
這是季子淩拍得最艱難得一部戲。一直到快結尾的時候,還是磕磕絆絆的,一場戲NG個六七次是常事兒。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拍完六分之五的戲份之後,季子淩入了戲。
201*年的初秋,厲揚接到了韋一的一個電話。
那個阮青雲口中的“人際交往障礙症患者”口若懸河地向他闡述了“重新拍攝之前戲份”的重要性,連厲揚這種久經沙場的老江湖都被他忽悠動了。
當然最終厲揚還是拿了錢出來。如果主角不是他的小破鳥,他未必會這麼慷慨,但也一定會拿出點兒意思意思。
因為韋一的理由實在是太充分,論證的邏輯又太嚴密,而他恰好又不太缺那點兒錢。
季子淩入戲之後,拍攝的進度變得飛快。
大部分的場次都是一次通過,就算韋一再苛求完美,返工的次數也不會超過兩次。
《勵誌人生》殺青的時候,正是中秋節的前一天。那天早上,韋一抱著一大箱子月餅,吭哧吭哧地挪到了劇組。
最後一場戲拍完之後,韋一把箱子打開,劇組的演職人員每個都分到了半斤月餅。蛋黃蓮蓉餡兒的,又香又甜。
大家正吃得開心,就聽韋一說:“這幾個月,大家辛苦啦!為了不耽誤大家回家團圓,就不聚餐了。提前祝大家中秋快樂!”
劇組工作人員:“……”
這是用兩塊月餅,就把他們打發了?
臥槽誰剛才說導演好來著?拖出去砍了!
這一年的中秋,厲揚帶著他的小破鳥飛去了海南,跟季爺爺一起過的。
中秋月滿的時候,他們並肩在海邊兒散步,躺在沙灘上看明亮的滿月在薄薄的雲霧裏穿行。天上一輪,海裏一輪。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厲揚說:“小破鳥,等我們都老了。就搬來這裏吧。白天曬太陽,晚上看月亮和星星。多好。”
季子淩說:“是啊,白天喂黑蚊子,晚上喂黃蚊子。是挺好哈。”
厲揚:“……”對於這種破壞氣氛的高手,他無力吐槽。
季子淩從來都是過一天算一天,之後的事情,他沒有想過,也懶得去想。他沒覺得躺在柔軟的沙灘上看星星看月亮有多美好,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但這並不代表他想在這個時候接到鮑華庭的電話。
來電顯示是個生號,季子淩怕是劇組聯係他打來的,所以接了。
電話那頭的鮑華庭鼻音很重,聽著像是喝多了又哭過,他語無倫次地說他真的受不了黎廣慶了,又不能報警,警方那兒還有“冤枉”他的案底。
也不知道是沒徹底喝醉,還是給自己的心理暗示太強,連他自個兒也覺得自個兒是真無辜。
季子淩聽了沒兩句,就摁了電話。無語久之。
“誰?”
“鮑華庭。”
“說什麼?”
“他說他受不了黎廣慶了,想弄死他。”
季子淩說到這兒眯了一下眼睛,厲揚太熟悉他的表情:“你有主意了?”
“嗯。”
“什麼?”
“回去再告訴你,需要你幫忙,”季子淩說,“現在不談,太煞風景。”
厲揚:“……”你還好意思說煞風景?
十一黃金檔,《終極對決》上映。
作為一部劇情和動作都十分套路化的電影,這片子反響平平。票房不算太好,卻也不算太差。季子淩因為拍攝期間大難不死的舊新聞,又被拉出來炒了一下。 思 兔 網
有人借此把季子淩出道以來的糗事兒和倒黴事兒都做了個盤點,發在海角論壇上。不想很快這帖子便爆紅,人工置頂長達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