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本應跟著減速停下的車,卻朝著季子淩的車身加速撞過來。

彎道外麵就是懸崖,雖然不是特別高,但摔死個把人還是沒問題的。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季子淩的車子已經完全停了下來,想要啟動到全速至少需要十幾秒的時間。他來不及多想,當機立斷打開車門想要跳車。

徐長贏的導演車一直綴在後麵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在季子淩把車橫過來揮手的同時,他也讓司機把車停了下來,旁邊的攝像師幫忙按照他的指示迅速對好了角度。

於是攝像機後的徐長贏,就看到了讓他心跳驟停的一幕。

“咚”地一聲巨響,後麵那輛車加速撞上了前車的車身,幾千斤重的跑車如同一片紙鳶被撞出了懸崖,十幾秒鍾後,懸崖下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腳下的大地都顫唞了一下。

徐長贏的眼前空白了幾秒鍾,然後狂吼:“把老子的手機拿過來,打急救電話!報警!活著的都滾去山崖下,找人!”其實他也知道,出現這種事故,演員生還的可能性已經很小很小。他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們幾個,去看住那個開車的,別讓他跑了!”

打電話的打電話,下山找人的找人,現場瞬間亂成一團。

警車和救護車沒多久都開上了山,已經有專業人員下山搜救,但是搜遍了車內和周圍方圓百米,一點兒季子淩的影子都沒有。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就算在爆炸的時候被燒成灰,也應該有骨灰留下來。

可是什麼都沒有。似乎從一開始,車裏就沒有人,從頭到尾掉下山崖的就隻有一輛空車。

第二天早晨,關於201*年特大懸案的報道就占據了幾乎所有報刊的頭版頭條。

厲揚是第二天淩晨得到消息的,那一刹那他腦中“嗡”了一聲,幾乎一片空白。幾分鍾後,終於恢複神智的他瘋了一樣地衝出家門,開車連闖了十幾個紅燈,下了車飛跑進機場大廳。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還沒有買票。

於是立刻轉身朝外麵的售票大廳跑去。剛跑了兩步,就聽見背後有聲音在叫他:“厲揚,厲揚……”

聽起來特別像小破鳥的聲音。

厲揚嘴角微微抽[dòng],笑了一下,一定是出現了幻聽。小破鳥從來都叫他“厲狂犬病”或者“喂”,從來沒喊過他的大名。

但是幻聽還是沒有停止,而且還有越來越清晰的趨勢。

然後他感覺一樣熱乎乎的東西撞在了他背上,撞得他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然後兩條纖細卻有力的手臂箍住了他的腰。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他的脖子上,一滴、兩滴……

“厲揚,我沒事。”他聽見背後一個聲音說。那聲音從緊貼著他脊背的胸腔裏傳過來,有些悶悶的,卻帶著體貼人心的顫動。

厲揚猛地扯開他的手,回過身來,把那個纖細的身影拉入了自己的懷抱,他幾乎是顫唞地撫摸著他的脊背,用整個生命的力量抱緊了他。

“臥槽你勒死我了!放手!臥槽你麻痹!”

厲揚:“……”他鬆開手,發現悲傷和狂喜都不翼而飛。

季子淩在車被撞的那一瞬間,就從敞開的車門裏飛了出去。

在那麼危機關頭的現場,沒人注意到一隻羽毛黑不拉幾的鳥。所以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