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舒服,蘇奕也還是睡了過去。
等到確定他是真的睡熟了,秦臻才敢走到床邊,替他脫去外衣,讓他能夠睡得舒服一些。
她今晚肯定是不會與他“同床共枕”了,萬一他晚上醒過來,又一時衝動,那她可就麻煩了。
她輕手輕腳地給前台打了個電話,讓人另送了一床被子過來,自己就這麼裹著被子在短小的沙發上蜷縮了一整夜。
秦臻不知道蘇奕什麼時候回國,但她和司徒安都是一早的飛機。她的東西前一天晚上就已經收拾好了,所以隔天早上司徒安過來喊她的時候,她直接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就出了門。
蘇奕還在她房裏睡著,大約是宿醉的緣故,她喊了他好幾聲也沒把他給叫醒,最後她隻得給他留了張紙條,說自己先走了,讓他走的時候幫她去退房。
秦臻與司徒安還沒到機場,蘇奕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現在在哪兒?”他劈頭蓋臉地問,聲音中有急切,也帶著些許的疲憊。
“去機場的路上。”秦臻實話實說。
“在機場等我。”蘇奕扔下這一句話就切斷了電話。
“蘇奕?”司徒安之前已經瞥見了她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這會兒問她也不過是沒話找話。
“嗯。”秦臻點頭。
“他也要走了?”他問。
剛才從酒店離開的時候,他去前台退房,而秦臻隻是在旁邊站著,等他問起的時候,她則用“待會兒蘇奕幫我退”來回答他。
“不知道。”秦臻是真的不知道,“他說讓我在機場等他。”
司徒安看了眼時間,提醒她說:“等我們到機場差不多就該登機了。”
“我沒打算等他。”秦臻說。
司徒安這才閉了嘴。
他們倆是踩著點到機場的,因為這一趟航班太早,他們也沒能提前太多起床。
廣播裏已經在提醒乘客們登機,秦臻趁著最後的一點時間,給蘇奕發了條短信,告訴他自己已經上了飛機,讓他不用在機場裏花時間找她。隨後,她就關閉了手機。
蘇奕收到秦臻的短信的時候,離機場還有不到十分鍾的路程。他在她走之後沒多久就醒了,後來就看到了她留下來的那張紙條。
為了能夠追上她,他甚至連澡都沒洗,衣服都沒有換,帶著一身的酒氣回了房間去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隨後退房離開酒店。
他以為秦臻會等他的,畢竟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還算和諧,卻沒想到自己等到的居然是那樣子的一條短信。
他不知道她這樣子冷淡地對他,是因為真的要趕飛機,還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他喝得酩酊大醉,但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一些印象,也因此他想要在自己清醒過來以後第一時間向秦臻道歉。
而她卻沒有給他機會。
等他終於到了機場,懷著一絲的僥幸給秦臻再度撥了個電話,聽筒裏的女音冷冰冰地告訴他: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她還真是夠說到做到的。
蘇奕苦笑了一下,還是買了最近的航班,但那也要等上至少兩個小時。
秦臻回家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倒時差,然後就是去給朱心晴寄快遞。
雖然蘇奕說過可以幫忙把這些東西直接帶過去T市給朱心晴,但經曆了那一個晚上以後,秦臻短期之內並不太想再與他碰麵。
倒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用強,而是她發現自己對他還是有那樣強烈的情感,並且在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以後甚至都沒有半點怪責他的想法。
她覺得這很恐怖,因為這意味著她就快要被他給攻破,說不定哪天腦一抽,就答應了和他複合。
但是在蘇奕學會信任她之前,她絕不會讓自己重蹈曾經的覆轍。
寄完快遞以後,秦臻把訂單號發給了朱心晴,而朱心晴對於她的這條微信居然是秒回:“怎麼寄快遞了?不是說讓蘇奕給我帶過來嗎?”
“不想麻煩他。”秦臻回複。
朱心晴也清楚秦臻不希望與蘇奕有過多糾纏的想法,對於秦臻的這個解釋,她也沒有過多的懷疑,隻是發過來一串哭泣的表情,說:“可憐我的化妝品,我還要繼續等兩天才能見到它們……”
秦臻對她的痛哭無動於衷,隻說:“訂單號給你了,你自己查物流,我就不管了。”
朱心晴又譴責了她好幾句,才又告訴了她另一個消息:“林柯跟我說,他可能過段時間就要調回T市了。”
“蘇奕真挺仗義的。”
秦臻倒是沒想到蘇奕的動作會這麼快,按理來說,就算他是坐的她之後的那班飛機,落地回國也還不到一天的時間。難不成他一回來就跟林柯說要調職的事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