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和蘇奕一起走到了操場。
這個時間,操場上一般都沒有什麼人。
“有什麼話趕緊說,我還有事。”蘇奕雙手插著兜,背著光站在秦臻麵前。
秦臻醞釀了好久才終於開口:“對不起。”
蘇奕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上一次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你不要往心裏去。我煩躁的時候就容易口不擇言,並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她向他解釋。
“我接受你的道歉。”蘇奕說。
秦臻驚詫地抬頭看他,發現他的表情很嚴肅,並不像開玩笑的模樣。
“不過,作為傷害我心靈的賠償……”他拖長了音調,眸中劃過一抹笑意。
秦臻直覺他會提出過分的要求,開始後悔這麼莽撞地來跟他道歉。
“你必須每天放學之後留下來給我補課。”
這個“賠償”太過輕微,讓秦臻有點不敢相信。
“這麼簡單?”她問。
“如果你不滿意的話,我還可以再換。”蘇奕露出惡質的笑容。
“不不不,我很滿意。”秦臻連忙擺手。
“那我們就從明天開始吧。”蘇奕說完,扯了一把她的頭發,笑著衝她揮了揮手,說:“明天見!”
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秦臻心裏的一塊大石落了地,也長舒了一口氣。
自那以後,秦臻每天下午放學之後都留下來給蘇奕補一個小時的課。對此朱心晴很有怨言,因為秦臻為了一個蘇奕就將她給拋棄了。
“秦臻,你真是重色輕友!”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朱心晴邊啃著她買來的雞腿邊罵她。
秦臻將她的抱怨照單全收。上一次月考,蘇奕的成績進步了許多,再不是班上的最後一名,這讓她持續了將近一個星期都是好心情。
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哪裏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
兩人一起從食堂回教室的路上卻被人攔了下來。
“秦臻。”來人是隔壁班的學習委員趙寺,長得一副白白淨淨的斯文模樣。在叫完她的名字以後,他的臉就已經憋得通紅。
“有什麼事嗎?”秦臻問。
對方卻隻是塞給了她一個信封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信封是女孩子喜歡的粉色,上麵還有細碎的小花。朱心晴隻看了一眼就能夠確定裏頭的內容。她笑著揶揄道:“哎喲秦阿臻,這可是你高中以來第一次收到情書啊,真是可喜可賀!”
秦臻拿著這封情書,拆也不是,扔也不是,仿佛一個燙手山芋。最後她決定就這麼原封不動地帶回家去,不對此做出任何的反應。
她剛一進教室,就發現蘇奕已經坐在蔣毅的座位上等她了。
“你們吃飯怎麼這麼慢!”他不耐煩地抱怨。
秦臻加快腳步回到座位,還沒坐下,手中的信封就被蘇奕給搶走了。
“這是什麼?”他邊問邊拆。
“哎,你還給我!”秦臻急了,他這人怎麼這麼霸道呢,沒經過允許就看人家的信件!
蘇奕一下子躲開了老遠,從信封裏抽出了一張信紙。他把信紙攤開,將內容從頭看到尾,表情就變了。
“這誰給你的?”他問,仿佛咬著牙。
“不關你事!”秦臻總覺得情書這種東西比普通的信件更加私密,雖然她不打算看,但是被別人看了她會覺得羞恥。
秦臻繞開礙事的桌子,飛撲過去想要把那封情書給搶回來,卻沒想到蘇奕的手那麼快,三下兩下就把那張紙給撕成了碎片,隨意地扔在了地上。
秦臻看著散落了一地的紙片,火氣“唰”地躥了上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不顧形象地大吼了一聲,吸引了全班所有人的注意力。
蘇奕似乎沒有料到秦臻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先是愣了愣,片刻之後臉色變得更差。
“你喜歡他?”他問。
“不關你事!”秦臻再一次回答了他這四個字。
“好,不關我事,算我犯賤,行了吧?”蘇奕也怒了,他擦著秦臻的胳膊走過,離開教室之前,仿佛不解氣一般,他用力地將離得最近的那張桌子踹翻在地。
之後的一整個下午,蘇奕都沒有回來。
秦臻盡量控製著自己不要去為他擔心,這件事明明就是他的錯,在他向她道歉之前,她絕對不會主動理他。
第二天一早,秦臻到了學校就聽說了趙寺被校外的一群小混混揍進醫院的事情。
聯想起前一天發生的一切,秦臻直接將蘇奕堵在了教室門口,冷聲問他:“是不是你做的?”
“什麼?”蘇奕是一頭霧水的表情。
“隔壁班的學習委員,給我寫情書的那個,是不是被你揍進醫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