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一哭,眼睛紅紅的,鼻子紅紅的,就連眉毛也是紅紅的,顧次白看著哭成淚人的肖城,心尖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肖城的臉,緩緩說道:“別哭了。”
肖城連忙點頭,他擦著臉上的淚,淚水卻越擦反而流得越急,顧次白喘了一口氣,他笑著說道:“還記得我上次說得什麼?”
肖城懵了,他茫然的問道:“什麼?”
“上次不是說了嗎,等再見麵時,你就答應我的求婚。”
肖城呆住了,怎麼可能會忘記,他從非洲回來時,在機場,顧次白跟他求婚,不過自從顧次白他們出事後,肖城整個人提心吊膽的,哪裏還能想起當時承諾見麵時就要給他答案的。
看著殷切望著他的顧次白,肖城心頭又酸又疼,他點著頭,紅著眼睛說道:“我答應你,等你好了,咱們就去結婚。”
顧次白衝著他虛弱的笑了一下,然後鬆開肖城的手,再次昏睡過去。
顧次白在醫院這一躺就是三個月,身體長久的負荷,讓顧次白整整在醫院昏迷了七天,他昏迷時,肖城寸步不離,生怕自己錯過了顧次白醒來的時刻,為了照顧顧次白,他暫停工作,陪著顧次白一起住在醫院,終於盼到了顧次白的身體轉危為安。
醒來之後,顧次白從顧曉冬口中才知道,巴埔落腳的那個工廠,被炸彈夷為平地,巴埔的人一個也沒能從裏麵逃出來,當時他和小張還有裘敏三個人被炸彈的氣浪掀翻,顧次白受了重傷,後來被顧曉冬帶著人找到,在短暫的恢複意識之後,顧次白便要求先回國,顧曉冬本來不同意,但他見他爸這麼堅持,又想到國內的醫院條件可能更好,當下就將他爸運送回國。
住院的三個月,算是顧次白近幾年來過得最悠閑的時候了,有肖城伺候他,公司裏的事情交給顧曉冬,他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跟肖城膩在一起,原本顧曉冬還時常會從非洲趕回來看看他爸,後來見他們倆人隻要在待在一起,眼裏完全就沒別人了,也就不那麼樂意過來當電燈泡。
顧次白的身體恢複健康後,接著就是結婚的事情了,兩個人差點都經曆了生離死別,身邊所有知情的朋友聽說他們兩個男人準備結婚了,倒是沒覺得驚奇,反而紛紛支持他倆。
說起來,顧次白其實是個挺講究的人,病情剛剛好轉,就開始想著策劃他和肖城的婚禮,顧曉冬體恤他爸的身體,想著幫我爸把婚禮的事情包辦了,誰知顧次白卻堅持自己來操辦,偏偏他又臥病在床,於是所有的事情都隻能由他遠程遙控。
一轉眼,到了兩人結婚的日子,結婚的地點就在丹麥,距離正式婚禮三天前,顧次白就提早飛到丹麥,至於肖城,則是跟著他二叔和航叔隨後趕來。
除了肖二叔和肖城他航叔以外,肖城隻請了江鬆夫婦和他的妹妹王莉,現在是丹麥最美麗的季節,無論走到哪裏,都像是在看一副油畫,肖城站在窗口,從這裏望外看,能看到一個紅色的圓形建築,在藍天和遠山的映照下,讓人心中莫名變得平靜,那裏是他和顧次白即將要舉辦婚禮的地方,也是丹麥唯一充許同性結婚的教堂,肖城自從住到飯店後,隻要閑下來,就會忍不住眺望那裏。
王莉推門進來時,看到肖城趴在窗台上的背景,不禁笑了一下,她說道:“不用看了,就算是兩眼望穿,你現在也是看不到顧大哥的。”
肖城回過頭來,看到進來的是王莉,他的耳根不禁有些發紅,於是笑著抿了一下嘴唇,卻沒有開口說話。
江鬆夫婦跟著王莉一起進來,江鬆打趣的說道:“不就幾天沒見麵麼,你就這麼心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