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岩察覺到他的異常,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薑承,卻是轉頭將目光投向一直黏在他身邊的結蘿。

“你那避毒珠,沒有問題嗎?”

被心上人質疑了專業水平的結蘿姑娘頓時炸了毛,瞪圓了眼睛攪著自己的頭發。

“當然沒有問題!”

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厲岩已經把目光從她身上移了開來,轉身生疏地對薑承噓寒問暖。結蘿氣的跺了跺腳,雙手環胸粘到一旁去生悶氣,過了會兒就固態萌發,各種黏糊地又蹭了過去。

薑承搖了搖頭,剛才那一瞬間心底躍動的莫名渴盼和歡喜已經消失不見,隱隱有些遺憾。他放下手,對因為自己的異樣而停下腳步的眾人報以歉意的頷首。

“無事。方才隻是……隱隱察覺到前麵有股魔氣。”

夏侯瑾軒擔憂的神色也放鬆下來,可很快他又皺起眉。

“昨夜在璿光殿,淩波道長也曾說,龍溟身上有魔氣……”

“那也就是說我們沒有追錯,他應該就在前麵不遠了。”

暮菖蘭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眉目間隱隱顯出些勢在必行的決然。

“……”

薑承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跟大家解釋說自己察覺到的那股魔氣,並不是龍溟。

他並沒有如同夏侯瑾軒三人一般,在璿光殿裏親身體會過龍溟的魔氣,可卻就是能夠肯定,不遠處那股強大而又冷冽的氣息,不是他。

最終,他隻是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走吧。”

……

感覺到那顆曾經融入自己血脈的蚩尤精血勉勉強強接受了新的宿體,好歹沒有再在掌心下左衝右突,企圖衝破障礙,魔熙多少鬆了一口氣。

他收回手,動作方才做了一半,卻是心中一動,將手掌按在了龍溟的心口。沒有衣物的阻隔,已經回暖的體溫慰藉著魔熙有些微涼的掌心,光滑的皮膚下,是強而有力的躍動。

琥珀色的眼眸中,有什麼東西伴隨著掌下規則的心跳而蘇醒,流瀉出難得一見的溫柔,魔熙微笑起來,帶著些小小的自得。而此刻,先前被忽略的疲倦才終於湧來,魔熙困倦地眯了眯眼睛,麵上早已褪去了一貫的冷淡,像是一隻圓滿地守護了自己的小黃魚的大貓,高高地揚起下巴,美滋滋地冒著得意洋洋的泡泡。

他往後退了退身子,一直膠合在一起的嘴唇終於分開,可轉眼間脖頸就被扣住摁了下來,之前還猶自沉睡的龍溟已經睜開了眼睛,沒有死裏逃生後的慶幸,那雙深紫色的眼眸中隻是盛滿了醉人的溫柔笑意。

嘴唇上輾轉的細吻太過溫柔,魔熙便沒有拒絕,大大方方地閉上眼睛,任由大外甥舔吻開自己微閉的雙♪唇,耐心地探入。

感覺還不錯。

跟之前那個自己唱著獨角戲的冷冰冰的攪動對比了下,魔熙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溫柔纏綿的親吻很快結束,魔熙睜開眼睛,唇角微微揚起的弧度被察覺後便慢慢消失不見,一如既往的沒什麼表情。

可這樣的神色,落在龍溟的眼中,已是比記憶裏的小舅不知溫柔了多少。事實上,除去第一次意亂情迷,如同被什麼蠱惑著一般的主動親吻,即便之後再怎麼將魔熙壓在身下肆意進入,也再沒有過最直接最親密的親吻,這幾乎已經化成了龍溟的一個執念,並且隨著生命的逝去變為無可補救的遺憾。

曾經的魔熙,會在自己眼巴巴湊上去親親的時候笑眯眯地製止自己,琥珀色的眼眸冰冷而又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

而現在的他,卻已經能夠在自己親吻的時候閉上眼睛去接受。

“魔熙,我一直很喜歡你。”

之前沒有來得及說出的話語,龍溟以為它會變成一個遺憾,卻不想仍有親口說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