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霍顯這時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狡辯說,“這幾年辦錯的案子不是沒有,哪朝哪代都有屈死的冤魂。淳於衍也隻好認命了。”
事到如今,霍顯還在和他們兜圈子。霍禹急了,直截了當地問霍顯:“母親能不能告訴我們淳於衍的案子和我們家有沒有關係。”霍顯嗔怪霍禹說:“你想到哪裏了?她被捕不被捕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母親是指望她今後還給我看病。”鄧廣漢說:“既然跟我們家沒有關係,咱也就別再操這份心了。你說是不是大姐夫?”說著,示意範明友。範明友心領神會,連忙說:“那是,那是!咱們何必以身試法,去冒這個險。你說是不是大哥?”他抬頜看著霍禹。霍禹說:“如果淳於衍犯的事和我們霍家有關係,咱們千方百計也得救人家;如果沒有關係,我勸母親還是別攪和進去,免得鄰家失火,禍及池魚。”霍顯看著兒子和女婿關心和焦急的樣子,心想如果把真情告訴他們,他們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不救淳於衍的,何況這事牽連著她也牽連到他們,救淳於衍不但救了她也救了他們。她指了指室外。霍禹走到門口向外看了看,室外沒有人偷聽,返回來催促霍顯:“母親放心地講吧。”霍顯仍在猶豫著。
霍禹站起身,威逼霍顯:“母親如果不願意講,我就走了。”範明友和鄧廣漢也站了起來,做出要走的樣子:“母親要進宮,小婿也就不打擾了。”
“慢!”霍顯急了,喊住了他們,“我是……我是……”霍禹他們都瞪大了眼睛,等待著他們不願知道卻必須知道的那個可怕的禍事從霍顯的嘴裏說出來。就在霍顯決心要道出實情的一刻又猶豫了。不,不能告訴他們,她得給自己留下後路。這事隻有她和淳於衍知道,淳於衍就是招了也是一麵之詞,沒有人敢來威逼她承認,沒有人敢定她的罪。現在如果把實情告訴了他們,那就等於多了幾個證人。霍禹不是他的親生兒子,兩個女婿又是外姓人。為了保他們的家,他們會出賣她的。現在誰都不可靠,最可靠的還是她的親生女兒,當今皇後。隻有皇後才能真心實意地幫助她、保護她,也最有能力為她化險為夷,幫她躲過這道難關。
“你們不救淳於衍,我去找皇後救淳於衍!”霍顯說著又要走。
霍禹不得不告訴霍顯淳於衍自殺了。
淳於衍自殺死無對證。霍顯一下子高興起來。
霍禹卻說,她留下了供詞。
“啊!什麼供詞?”霍顯又害怕起來。
盡管霍顯沒有說出真相,霍禹他們已經從她的話音和表情中認定她是幕後主謀者。他們都沉默不語,都在想這層窗戶紙不捅破為好。這件事情就算是真的,隻要母親不承認,誰也奈何不了他們霍家。
霍禹對範明友和鄧廣漢說:“以不變應萬變。皇上一旦詢問起這事,你們明白該怎麼說了吧?”
範明友和鄧廣漢心有靈犀一點通,不約而同地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