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許了什麼願?”
“我沒有許願。”她望著他傾注的目光:“現在這樣就很好,比我夢想的還要好。”
十天以後,他們在香港舉行了婚禮。婚禮舉辦得隆重,盛大,香港這個城市給足了梅老爺子一家的麵子,政治名人,商界大佬來了不少。從早到晚,她都覺得自己像是動物園裏的一頭新品種梅花鹿,人們用好奇和讚賞的目光看著她。
當然,更多的人很好奇的是,她這個平凡的小女生是如何嫁進了這麼尊貴的豪門梅家。
倒是梅景鉉的朋友們都比較諳熟他的脾氣,一位姓周的更是笑道:“我說你小子肯定以後娶個古玩圈子裏的人,這不,孟小姐實在是個天才,你的那本大作我們都拜讀過了。連我老子這個搞青銅收藏搞了四十年的人都服氣得不行。”
她笑著招呼著這些客人:“那是大家太抬舉我了。”
說完了以後,她看到人群中間走過來一個人。這個人她無法回避,但無論如何都已經是陌路了。
她主動站了起來,披著婚紗,落落大方地站在他的麵前:“二少爺,別來無恙。”
梅景鑠的目光隻有片刻的漣漪,繼而恢複了平靜。好像在上一刻,他是那個懊悔的二少爺。到了下一刻,就變回了一個不曾認識的陌生人。不遠處,她還看到了那個名義上的婆婆——梅景鑠的母親,梅景鉉的後母。但這些家人,是梅景鉉刻意避免接觸的存在。她也不會令他難堪,所以搖晃著紅酒杯說一句:“我敬你一杯。”
“以後,我要叫你大嫂了。”梅景鑠的語氣很輕很淡:“想不到,你可以做到這一步。”
她知道梅景鑠對自己有所不滿,但並不介意。隻是最近聽梅景鉉說,弟弟有了新的目標。於是問道:“下個月,我和景鉉要回上海。你呢?”
“我去日本,那邊是個新的市場。做好了,產業價值不輸於內地。”
原來如此。她就祝他:“一路順風。”
“小五。”喝完了這一杯紅酒,梅景鑠改回了稱呼:“你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跟了他的?”
原來梅景鑠還介意她的背叛。但是她已經可以風輕雲淡地看待以往的一切了。於是笑了笑。
“梅景鑠,你哥哥在內地所取得的一切,都是他自己賺來的。我沒有幫他一點點,我也根本沒有參與到你們的爭鬥當中。至始至終,我隻想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來旁觀我所欣賞的兩個男子之間的鬥爭。我不想鼓勵你,也不想支持你哥哥……但我發現,在你身邊我做不到這一點。而你哥哥,則成全了我的心願,讓我置身事外。”
梅景鑠的目光移了開來。他是利用過她,還沾沾自喜得到一個得力的下屬用以對付哥哥。隻是如今,這一切好像一場笑話。
笑話完了,就是淡淡的口吻:“那祝你們夫妻新婚快樂。”
“對不起。”她還是有些愧疚地道歉,盡管這個道歉來得不明不白,不是時候了。
“你不需要說對不起,他已經對我夠縱容。我知道,他可以做的更絕一點。而不僅僅是讓我去了日本……我隻能承認一點,小五,他看人的目光比我準。老爺子你很欣賞你,欣賞到把你的書購買了一千多本,全公司上下人手一本。”
“……”
“再見。”梅景鑠轉身而去,搖晃的紅酒並沒有喝下。
婚禮結束在午夜時分,天上的煙花一朵朵綻開。她半醉半醒間進入了梅景鉉位於香港的家。這裏距離舉辦婚宴的維多利亞港有點遠,但遠了好,自在清淨。她先上了床睡覺,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大早。也不知道身邊的梅景鉉什麼時候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