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的人,就是他……
紅燭搖曳,滿室嫣紅的流光裏,身側是他。
洞房花燭,長夜熬盡,等在盡頭的人,是他。
“揭了這紅帕子罷……我想……看看你……”她忽地出聲。
素斂和丫鬟們具是一驚,頭次聽說新娘主動要揭喜帕的!
於是,她們私下都笑開了,看來這玉鏘侯夫人,果然不是尋常的女子呢。
秦湑不動聲色地,輕輕地,撩開她的喜帕。
江雲宛但覺眼前紅光滿室,流光溢彩,卻不及他的一角側顏。
果然,他配這身紅衣,乃是絕世風華。
身姿修挺,長身玉立,那抹嫣紅映得他玉琢的顏,烏墨的發,黑白分明,眉目冷豔。
這難道不是天下第一的男子?簡直像是從畫上走出來的。
這顆嫩草,居然被自己吃幹抹淨了!
江雲宛不由得傻笑起來,嘿嘿地靠近他,將他瞧了個仔仔細細。
“別急著洞房,還沒喝合巹酒呢。”素斂揶揄她。
她恍惚地回過臉,方才想起屋裏還有人。
兩個小丫鬟捧著合巹酒,笑道:“新郎新娘,請用合巹酒。”
玉白小杯,襯著相連的那根紅線,紅得觸目耀眼,撩人魂魄,她接過酒杯,便見他緩緩傾身,靠近自己……
離得很近,合巹酒香有些甜糯,紅帳內牡丹花香馥鬱濃烈,好似天下所有豔麗和妖嬈盡數被眼前這一幕收斂了去,遂覺一切美得似夢,華麗得如幻,她的臉頰貼著他冰涼的頰邊,傾身而過,指間的白玉酒杯微微斜過來,便是甜膩入喉,如糖似蜜。
美不勝收。
耳邊,素斂的吟唱,又像是從天際傳來,不甚清晰,因為他的容顏,已經攝了她的魂魄,攫住了她的所有視線……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玉鐲。
何以致拳拳?綰臂雙跳脫。
何以道殷勤?約指一雙銀。
何以致區區?耳中雙明珠。
何以致叩叩?香囊係肘後。
何以結恩情?美玉綴羅纓。
何以結同心?素縷連雙針。
何以結相於?金薄畫搔頭。
何以慰離別?耳後玳瑁釵。
何以答歡欣?紈素三條裙……”
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來,屋內已經沒了人,素斂帶著丫鬟們走出了婚房,吹熄了一雙高高的紅燭。
唯有床榻邊的小燭,此時也要燃盡般,隻剩了一小截,門外,歡笑嬉鬧聲,飲酒作樂聲還在嘈雜,兀自繁華,反而顯得婚房內有了幾許靜謐和癡纏。
“馮焰又嚷嚷著讓你喝了好多罷?”江雲宛湊過去問他。◆思◆兔◆網◆
“不多,他喝了三十壇,我隻喝了三杯。”秦湑回答,那冷豔的笑,有令江雲宛有些發愣。
“你使詐了?”江雲宛狡黠笑道:“好個玉鏘侯,新婚夜喝酒還作假……真是太沒誠意了……”
隻是她還沒說完,秦湑已經把紅色綃金帳簾拉上,將她猛然壓在身下。
“若是喝多了,怕你再溜走,今日把你娶進門,你徹徹底底成了我的,便不能再消失了……”秦湑咬著她的耳垂,令她身子有些發燥,兩頰滾燙,聽他熾熱的聲音又響起,有些沙沙的欲*色:“再說了,今夜的要事一定要辦,我怎能喝醉?”
還要事?!
這個小色鬼真的如狼似虎~
江雲宛抬眼去看他,見他不笑不語,雙眼雖然黑得空洞,但隱隱透出滾燙的熱,已經不能消圜,無法阻擋……
接著便是他重重的吻,覆在她的唇上,交纏良久。
她呼吸急促了些,低吟了幾聲,便聽他沉聲道“剛剛沈少卿跟本侯聊了聊。”
“聊、聊什麼?嗯……別這樣,我的衣服……”他還沒解開她的鳳冠和霞帔,手卻已經探進了她的衣襟,撩著她的背,扯下了她的褻衣。
“他說,要跟秦家定娃娃親。”秦湑嚴肅的口吻說出這種話,不由得讓她發笑。
“秦家的娃娃親,跟我有什麼關係。”她紅著臉,明知故問。
“那要看,你什麼時候給本侯生兒子了……你不用努力,躺著就行。”
“你你你……你個色鬼!”
第一次,夜不再漫長,反而很短暫,今夜之後,便是她成為玉鏘侯夫人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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