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燕來看到進來的是她的恩客,趕緊放下琵琶求情:“幾位爺,這是小女子的常客,無意冒犯,怕是有話與小女子講才冒昧進來的。”
沈從玉見有人攔著他,燕來又跪在地上,醉意上膽就跟那幾個侍從動起手來:“你們想對我幹什麼!還有燕來!你們對我的燕來做了什麼!”掙紮中他的玉箸掉了下來,一頭齊腰黑發披在肩上,隱隱約約還有他那個美貌無雙的娘的風華。
見沈從玉就要挨打,燕來素來受他照顧,怎麼忍心看他受罪,就跪求他們開恩放了他。
坐在桌前端著茶杯的青年估計是主子,此時他也不看他們,隻顧著喝自己的茶,他這個樣子惱火了沈從玉,整個江南,還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忽視他的!
“你、你是哪路子來的!居然還敢攔著本少爺!本少爺可是沈、沈家莊的五少,嗝——”他今晚的確喝多了點,因為他爹說放他去京城玩去,他一高興就喝醉了,剛才風一吹酒勁都散發出來,他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說話都不利索,這樣還哪來的一點公子哥的風流不羈,整一個為了女人吵起來的地痞流氓。
那青年聽到這句話,這才轉過頭看他,這一看才發現對方居然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孩,他一時忍不住就笑了起來:“這是誰家的野孩子,毛都沒長齊就來逛窯子了。”說著讓人放開他。沈從玉站不穩,差點就要摔個狗啃泥,還是燕來及時扶住他。
沈從玉最恨別人說他年齡,他今年也才十二三歲,有時候來還被沒眼色的嘲笑過,沈五少最好麵子,當天就把紫玉樓摔了大半,老鴇怕他鬧事,這才吩咐樓裏的姑娘小二打雜的不要當著他的麵說他的不是。現在居然又有人說他是黃毛小兒,借著酒膽他就晃著步子走過去,本來想學書裏那些武夫一手拎起對方的衣襟的,沒想到使不出力反倒摔進了對方懷裏,下巴磕在對方堅實的胸膛上,疼得他眼淚直打轉。
沈從玉從小嬌生慣養,被寵得像塊水豆腐一樣,磕磕碰碰都疼得要緊,自小他爹和二娘就沒讓他自己呆過,小磕小碰也很少出現,這一磕痛得他生疼,醉意上來也不顧其他了,撲到對方懷裏就耍起潑來。
青年沒想到他回來這招,又驚又怒又想笑,隻好哭笑不得地把這小潑皮推開,見幾個屬下要過來拉人,他擺擺手讓他們都先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青年才微微推開懷裏的孩子,這時他才看清這個孩子的樣貌:最多十三歲的模樣,頭發掩住的臉嬰兒肥還沒完全消下,臉頰微紅,鼻子通紅,眼圈也是紅的,不過看得出他皮膚很白很細膩,下巴以後應該會變得更尖,雙眼皮的丹鳳,眼角微翹,眼珠子很黑,水汪汪的,過幾年說不定就長成個美男子了。
沈從玉看到別人在打量他,也毫不畏懼地打量回去,青年雖然穿著一身青色瘦身長衫,模樣看起來也像個貴公子,可他用實踐得出,眼前這青年必定是練過武的,肌肉那麼硬。嗯,皮膚沒他白,眼睛深邃沒他的勾人,鼻子不夠小巧,嘴唇不厚不薄,眉骨很俊朗,眉目間有種與生俱來的氣勢,還挺耐看的。想到這裏他又打了個酒嗝:“你沒我好看,燕來姐姐不會喜歡你的,哈哈哈哈——”
青年一陣無言,看他那麼囂張又想滅滅他的威風:“你能與女子行房了麼?”
沈從玉頓時紅了臉,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小、小爺告訴你!我去年就親了燕來了!你、你不信我、我做給你看!”說罷他身子一探,就朝青年的唇上吻了過去。
青年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不過他早已習慣不動聲色,然後他按著沈從玉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對方舌齒之間都是竹葉青的味道,清淡得就像這個看起來單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