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2)

《隻要你愛我》

宛妤

謝宛妤今日很不高興。

基本上,能讓她不高興的時候並不多。

謝宛妤是真正的天之嬌女,雖不是豪富之家,但也算家境優越,外加成績優秀,形象清麗甜美,一路長到二十一歲,可謂是順風又順水。雖說家是半路組合而成的,但繼父和媽媽感情很好,她幾乎沒有感覺到過家庭破碎對自己的任何影響。她又打小就性子乖巧,聽話懂事,小嘴巴甜又甜,哄得家裏長輩沒有不愛她的。

雖然親生姐姐時不時變起態來虐待她一把,屢屢將她當免費勞工來使喚,但兩姐妹感情其實還是挺好的。

她常常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圓滿,所以看人待事都特別的心平氣和,輕易不會動氣怒。又被自己那個不長進的親生父親這麼多年的磨練,她還學會了設身處地替人家著想,實在想不過了,站在人家立場上替他百般考慮一下,便覺得可恨之人自也有可憐之處,算了吧,讓讓也無所謂。

良好的家庭教養,加之寬容的心境,使得她和周圍同學朋友的關係也非常融洽,就算公認最難搞的人,對著她,總也會露出三分笑臉來。

像這樣子心浮氣躁到牙根癢癢想要動手的情況,真是,少之又少了。

後來謝宛妤總結自己失控的原因,不得不感歎一句:這世上,還是有屋漏偏逢天陰雨,船遲偏遇打頭風這回事的。

不是你不倒黴,實在是倒黴的時候還沒到。

事情還是有征兆的。

那天晚上她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條五彩斑斕的大花蛇追著咬,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結果大花蛇變成了更多的大花蛇,將她死死纏住,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最開始那條大花蛇就怪叫著撲過來,“吧唧”一口咬住了她半邊臉。

宛妤嚇得“啊啊”尖叫連連,驚醒了一室人的好夢。

鄰床和她頭對著頭睡的徐亞姩當即彈跳起來,在黑暗裏揮舞著雙手驚慌失措地喊:“怎麼了?怎麼了?!”

對麵床上有手電打過來,莫莫還帶著睡意的聲音在問:“生什麼事了啊?是宛妤?”

宛妤“嗯”了一聲,捂著胸口驚魂不定地說:“天,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一室靜默。

徐亞姩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後當即就炸了,手伸過來隔著床簾掐她的腦袋:“謝宛妤你賠我的夢!你曉得我夢見什麼了嗎?我夢見我在親我家男神啊喂,親我家的男神,是男神!”

謝宛妤:……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從來沒有做過這麼可怕的夢,夢裏麵,連喘熄都不能,那麼驚恐 、無助、還有害怕。

那些蛇……現在閉著眼睛她好似都能感覺到蛇身纏上身體時那冰冷滑膩的感覺。

她爬起來,倏一下鑽進徐亞姩的床鋪裏,死死地摟著徐亞姩說:“阿姩好人,今晚我跟你睡。”

被吵了好夢的徐亞姩反手摟著她,嘎嘎怪笑:“好。小心我趁你睡著把你辦了!”

……

“你有那本事辦麼?”莫莫沒好氣地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轉而好心地問:“宛妤你到底做了個什麼夢,嚇成這樣?”

和莫莫睡一邊的李池也很好奇:“對啊,很少看到宛妤這麼失態誒。”說著說著還覺得好笑,“沒想到你做事一向慢吞吞的,爬床度倒是挺快。”

宛妤還有些驚魂未定,也顧不得她的調侃和徐亞姩的“威嚇”,縮在後者肩上蔫蔫地答:“我夢見被蛇咬了。”

又是一室靜默。

最後徐亞姩終於惱了:“謝宛妤你有些出息好吧?我還以為你睡覺被鬼壓了床。靠,居然是被蛇咬,還是做夢!”說著還拿指頭點著她的腦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你個冇膽鬼!”

徐亞姩是廣東人,一激動起來,就狂飆廣東話。

宛妤不理,使勁地抱著她。

三個室友就一起損她,這上不上下不下的給她吵得這麼精神,不埋怨埋怨她好像對不起自己啊。

後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解夢上,李池是星座達人加塔羅牌愛好者加解夢仙人,總之就是一切神神叨叨的東西她都喜歡,當即亮了手電,從枕頭底下翻出她那本“解夢大全”,慢條斯理地解釋說:“哪,夢見蛇,唔,有幾個方麵,一是會惹到小人,逗口角。這麼說宛妤你要小心些哦。”

莫莫對這個不讚同:“就宛妤那性格,隻要不跟她搶吃的,誰能跟她吵得起來啊?接著說。”

李池又念:“另一個方麵就是旺桃花,謝宛妤你的春天要來了。”

謝宛妤不以為然。

她對談戀愛沒想法,尤其是學生時代的戀愛,她媽媽還有無數姐們的血淚史告訴她,經濟狀況和工作條件都不穩定的時候,一切戀愛都是假的。

果然徐亞姩最是了解她,聽到李池這麼說當即吐槽:“宛妤談戀愛?和誰啊,跟她的食物們嗎?”

宛妤被她們這麼一攪和,心裏那股子涼颼颼的感覺去了不少,提到吃的更是胃口大開,歡喜地在徐亞姩身上蹭:“阿姩還是你夠明白我,鑒於我今晚受了驚嚇,明天你請我吃幾個肉丁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