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了?”周若青把畫好的手稿放到一邊,嚐試換換思路。
男人挑挑眉,“沒怎麼,你忙吧。”
電話掛斷了。
周若青盯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才放下。
老媽一早電話就打過來了,過了今天,她就二十九周歲了。
時間總是這樣快,不知不覺又長了一歲。
他剛剛,也沒祝她生日快樂啊!
周若青有一點點小失望,也說不上自己在期待什麼,也告訴自己不要期待。
可是,實際上,她知道,她很想聽他對她說生日快樂!
走出工作室的大樓,黑色的路虎旁邊,男人一襲純色西裝站在那邊,他應該是特意打扮了的,頭發梳的一絲不苟,而且,那套西裝看上去,特別眼熟。
周若青幾步走下去,男人衝著她笑,“生日還加班,修傑到底給你開了多少工資?”
“你怎麼來了?”周若青衝著他,笑的很甜。
“我今天要是不來,我怕會被你列入黑名單。”
易千恒邊說,邊拉開車門讓她上車。
周若青隻笑,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仿佛一切塵埃落定。
爸爸說的對,喜歡,那就不應該藏著。
車子一路疾馳,男人難得的沒有多餘的話,到了地方下來。
是他的別墅,她之前來過一次。
下車,從門口一炷一炷的蠟燭從大門口延伸進客廳。
易千恒走到她身邊,手臂給她挽,“我今兒可是特意準備的,走吧,去看看禮物。”
周若青看著他,眼睛裏滿是星光璀璨。
一步步跟著蠟燭走進去,你知道,女人就是矯情,就是再覺得幼稚,可是還是希望有個男人能夠允許你幼稚,能夠給你幼稚。
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
房門打開,整個房間裏隻在餐桌上點了蠟燭,隨著門在身後關閉,整個房間裏顯得有些昏暗。
這種昏暗的光線,莫名的帶起濃濃的誘惑,以及,曖昧。
男人站在她身前,垂頭看她,這種沉默的環境,有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仿佛為了緩解緊張,她問,“我的生日禮物呢?”
易千恒微微俯下身,他的聲音從她耳朵邊一直響到她的心髒裏,“在你麵前。”
唇被吻住,像是幹涸的渠終於又灌滿了水,被滋潤的瞬間發出喟歎的聲音。
他手臂緊緊擁住她,將她嵌入懷裏,不斷的,收緊,收緊。
“唔——不要……”
她虛弱的拒絕,男人輕笑,他咬她的唇畔,下頜,順著她的脖頸往下親吻,感受她身體不自覺的輕顫,有些揶揄的問,“真的不要?”
周若青滿臉通紅,她真的慶幸昏黃的光線並不能十分的暴露她的渴望。
雪紡襯衣的紐扣被他一粒粒解開,她的手虛虛的搭在他的手臂上,想要推開又……不想,心髒的地方跳的厲害,胸脯也跟著一上一下的劇烈起伏,男人手指沿著她的鎖骨一路往下,指尖在肌膚上劃過,帶起一片戰栗。
他的眸很黑,裏麵有極度壓抑的風浪,洶湧的像是要將人整個吞噬,明明可以撲麵巨浪,可他卻偏偏和風細雨,這種溫柔的調情更像是一場預謀已久的折磨。
男人伸手扯下自己的領帶,他靠近她,將她逼著往後退步,退步,退步,直至後背撞到牆麵上,易千恒單手壓在她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將她翻轉過去,他身體靠過來,周若青整個人就被夾在了牆麵與他的胸膛之間,手腕被人抓住,易千恒用領帶將她的雙手背在身後纏住。
手腕上領帶華潤的觸感讓周若青緊張起來,她用力動一動,卻掙不開,男人往前擠壓,徹底的拒絕掉兩人之間所有的距離,他像個紳士一樣在她耳邊跟她說話,“青青,我聽你的,除非你說要,否則我不會真正動你。”
雪紡的襯衣滑下來,堆纏在她被綁起的手腕處,背後的四排扣被他用牙齒咬開,濕熱的吻沿著脊柱往下……
一步裙掉落地麵的時候,她的雙腿都在顫抖。
他說,除非她同意,他不會真的動她。
可是——
周若青從未受過這樣的折磨。
這個男人熟知如何讓女人瘋狂,他知道怎樣讓一個女人失去矜持,他知道怎樣讓她遂了他的心願說羞恥的話做羞恥的動作。
當不要變成要,她在他的主導下幾欲癲狂。
與他相比,她實在是太過於青澀和簡單,易千恒從未試過這樣去逼迫一個女人,可是看著她在他的撩撥下徹底失控,那種屬於男人唯一性的榮耀感竟然比任何一切都來得讓他覺得——爽!
在床上惹哭一個女人,絕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準備的燭光晚餐已經徹底涼透了。
一夜不知饜足,不肯給她休息的時間,也忘掉了晚餐。
甚至——早餐。
她真的累壞了,趴在床上睡得香甜,男人親吻她的眼瞼、臉頰,周若青終於不堪其擾的被弄醒了,易千恒衝著她笑,“起來了,我讓人送了餐,起來吃飯吧,吃完你再睡。”
他說著要去拉周若青胳膊,手腕上一圈紅印很清晰,眸光觸及,女人整張臉都紅透底了,易千恒咳了聲,伸手捏她的臉,“寶貝,昨晚你真的,很熱情。”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把周若青所有的委屈都逼了出來,女人伸手抽了枕頭就衝著他抽過去,男人任著她打,老話都說了,打是親,罵是愛啊,隨便她打。
可是,眼看著她竟然掉淚了,易千恒慌忙抽了她手裏的抱枕,雙手捧住她的臉,“怎麼了?怎麼哭了?”
周若青抿唇,她偏頭要甩開他的手,手是沒甩開,可卻因為他的詢問眼淚掉的更凶了。
與其說是委屈,不如說是——就是——
周若青不知道該如何描述那種心情,羞恥,或者說,無助——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可以那樣,她就像是一個蕩婦,哭著喊著求他要她。
“怎麼了?”易千恒伸手抱住她,讓她趴在他肩膀上,媽呀,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昨晚一切都……很好,很美妙。
怎麼醒了就能哭了呢。
“我不喜歡那樣……”她嚅囁著。
“哪樣?”
周若青臉直接埋在他頸窩裏,不說話。
易千恒瞬間懂了,男人悶悶的笑出聲來,很是揶揄的,“害羞了?”
張嘴重重的咬在他肩頭,卻怎麼也咬不掉男人的笑聲。
……
易夫人最近很鬱悶,她聽說易千恒這小子最近不幹正事花樣百出的不知道又跟什麼不正不經的女人勾搭。
她問了他幾次,這回口風倒是緊的很,居然一句沒問出來。
今兒她去了公司,結果甘俊說丫沒去公司。
電話打了幾次,竟然沒人接。
易千恒不是沒看到來電,隻是直接按了靜音了,這種美好的時刻自然不能讓老媽來打擾。
身上的衣服昨晚直接弄壞了,沒法穿了,他這裏也沒有她的衣服。
不過,好在她本來就是服裝設計師,禍害了他一件襯衣和一件t恤拚接出一條裙子。
她穿出來給他看,“好不好看?”
“好看。”男人不吝讚美,隻是看看圓領t恤上剪開的一個洞,他拉一拉她的領子,“這個洞是不是有點多餘?”
露的有點多。
周若青斜睨他一眼,抿著唇笑了。
易千恒突然深吸口氣,他攬住她的腰貼近自己,讓她能徹徹底底的體會他的反應,“你以後,別隨便衝著男人笑,殺傷力太大了。”
周若青伸手推他,“流氓。”
“流氓也是流氓你!”易千恒抵住她額頭,男人腰上用力撞了她一下,周若青啊的叫了一聲,聲音還沒落呢,就聽到咣當一聲。
兩人急忙抬頭往旁邊看過去,易夫人站在客廳裏,和,掉在地上的拖把。
周若青慌忙推開易千恒。
男人很是詫異的,“媽?你怎麼過來了?”
散落一地的衣服,和,相擁的兩個人。
易夫人要是看不明白這點事,她就妄為人母。
隻是,周若青?!
易夫人嗬嗬笑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的拖把,轉身就往外走,“你們繼續,當我沒來過。”
看她手裏抓著的拖把,易千恒臉黑了下,他回頭要把鎖換了。
易夫人是看到別墅外麵聽著易千恒的車子,就斷定了他在裏麵。
也想過可能會跟女人一起鬼混,所以幹脆拎了一個拖把,準備看到不順眼的人就丟過去。
誰承想——
易夫人出門,上了車就催促司機趕緊開車,然後順便電話打出去,“振國,我們要趕緊準備準備去提親……”
丟人丟大了。
周若青手蓋住臉哀嚎,她怎麼就這麼……
“怎麼辦怎麼辦?”
有種被人抓奸在床的感覺?
“什麼怎麼辦?”易千恒伸手抓下她的手,笑著,“東窗事發了,幹脆直接嫁給我好了。”
男人像是早有預謀,他戒指拿出來,單膝下跪。
“周小姐,餘生請多指教。”
周若青笑著,眼淚幾乎掉下來。
她沉默了太久,易千恒著急,直接站起來,“你還猶豫呢?上次,就那個沙發上,是你自己說要再跟我滾一次就會糾纏我一輩……”
唇被人吻住,堵住他接下來的話。
周若青攬著他的脖子,輕輕的,“易先生,餘生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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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小片段
易二少的婚禮,自然是賓客盈門。
一圈敬酒下來,易千恒的臉越來越黑。
等到石濤這一桌,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們,見兩人過來,流氓哨全都吹了起來。
易千恒照著最近的一腳踢過去,“莊重點,今兒二爺大婚,新娘子比較害羞,你們都收斂點。”
周若青跟在他身側,隻微笑不語。
“喲,這麼寶貝啊。”
“我媳婦兒我不寶貝誰寶貝啊!”易千恒從不吝嗇在別人麵前秀。
怎麼了,他就是一個浪子被家花給拽住了,那也是他樂意。
石濤笑著看向周若青,“說起來,我才是你們正兒八經的媒人吧!”
“你別說,還真是。”易千恒想了想,是這麼回事,當時就是在石濤的私人聚會上,他與她,初次相識。
“新娘子今兒是真漂亮,這樣,我先……”
“打住!”易千恒突然打斷石濤的話,“你隨意就行,話就不用說完了。我他媽今天聽了一天這種話,感覺二爺頭上都冒綠了。”
本來到了嘴裏的酒,突然全數噴了出來。
石濤是瞬間明白了。
周若青臉頰更是通紅了,她伸手掐了易千恒一把,這人說話真的是……
新浪敬酒時最怕聽到的一句話是什麼?
易千恒:新娘今天真漂亮,我先幹了,你隨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