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後登時大怒,操起手旁的花瓶就砸了過去。怎料盆子身影消失,花瓶不偏不倚砸在進來的衛茗臉上。
“王爺!怎麼了王爺!?”“太醫還沒走遠,快叫回來!!”
扇兒下巴掉在了地上。
幾天後,衛茗頂著被紗布包成兔八哥的腦袋在房內踱來踱去,扇兒幾次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痛苦。
“你現在身子還受得住麼?”衛茗考慮良久,謹慎地問扇兒。扇兒道:“比起我,我更擔心你的身子……”
衛茗揮揮手,道:“比起陣前受的傷,一個花瓶算不得什麼。太醫說過了,你這段期間情緒很容易不穩定,以後我會吩咐人備幾個輕巧一點的器皿在房裏,砸人的時候也安全些,出了人命你心裏也不好過。說起來,前幾天那個花瓶還是稍微重了些……”
扇兒臉紅到脖子根:“對不起……你想和我說什麼事,剛才?”
“八王爺黨餘孽反了。”衛茗道:“我需去平亂。”
扇兒大驚:“八皇子不是已經死了麼?還有……你現在根本就沒有兵權,拿什麼平反?”
“是他的兒子。這回反軍似乎聚集了不少奇人異士,等閑軍隊阻擋不住,已經死傷大半,十三州也失陷了五個州。”衛茗道:“聖上實在無法,隻得讓我掛帥上陣。”
扇兒憑直覺感到其中有問題:“我和你一起去。”
“不可能。”衛茗道:“我來就是想對你說,聖上怕我不盡心圍剿,讓你入宮待產。”
“產他妹啊!我是不會去那裏的。”扇兒罵道:“你知道那些奇人異士都是些什麼東西嗎?他們不是普通人,原先便罷了,現在的你根本抵擋不住。先帝是你爹,這個皇帝和你是死對頭,何必這樣愚忠?當然,你若是稀罕平定王的封勳,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衛茗道:“他們也和你一樣,是修仙者麼?”
扇兒默然半晌:“原來你早都知道,倒襯托得我像傻子。”
衛茗搖搖頭:“不是故意裝傻……一言難盡。”他拾起滑落在椅背上的披肩重新給扇兒披好,猶豫了一會兒道:“你不願讓我去,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好……隻是,這回由不得我。我娘,被聖上軟禁了。”
扇兒張大嘴,愣愣看著衛茗。
“他怕我不肯為他盡心,坐享漁人之利,便搶先下手騙我娘進宮。”衛茗不敢看扇兒的眼睛。
“姓衛的,你總有一天會死在她手上。”
“我知道。”衛茗丟下一句,慢慢轉身走了出去。
睿元四年,八王爺餘黨謀逆,起兵攻占青州,密州,雲州,白州及攏州,帝師節節敗退。文德帝派平定王領兵討伐,因憂其妻平定王妃有身孕在身,府中無人照顧不便,便接入宮中,與其母宜安縣主一同看覷。
壽康宮內。
“茗兒媳婦,你肚子已經這麼大了啊!孩子什麼時候生?”縣主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扇兒,扇兒不動聲色地與其拉開一段距離:“大約九月底生罷。”
“那真好。”縣主眼中滿是期待與說不出的東西:“要是那個孩子沒走,也該是九月份生呢。”
扇兒與縣主住了幾天,她和以前一樣無憂無慮活潑開朗。若不是衛茗告訴了她那些可怕的秘密,扇兒或許也要被其外表蒙騙,全然想不到她是一個對親生兒子都能下手的蛇蠍婦人。
“茗兒媳婦,你為什麼看起來有些不正常?”縣主問扇兒:“你好像在怕我,是嗎?”
“縣主想多了,媳婦怎麼會怕你。”扇兒注視著縣主眼睛道:“不說這個,您老人家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宮中嗎?”
“離開?為什麼?”縣主反問:“這裏很舒服,皇上皇後也待我們很好,若是要走豈不是沒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