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圈散開,讓人頓覺莊周夢蝶,不知身在真實或者是虛幻。
她回到了起點。當初的她並沒有嫁給吳致遠,而是嫁給了自己的表哥彭梓。盡管如此,她依然覺得這一切都是笑話,因為彭梓的容貌就是小盆子長大後的樣子,那眉眼態度,即便他化成灰扇兒也認得出來。
她意識到自己和另一個靈魂擠在一具身體中,漸漸的那靈魂不堪重負逃逸了,獨留下她在這具軀殼中。
“喂,你在做什麼……”扇兒低啞道。她好不容易又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渾身□地在床上與自己的“丈夫”行那夫妻之事。彭梓的身子比她還要雪白,白的是他曲線近乎完美的背脊,黑的是他柔軟光潔的長發,與扇兒的長發糾結纏綿,宛如墨潑白絹洋洋灑灑。他的身上有鬆柏的芬芳,喘熄的熱氣打在扇兒頸窩之間,使得她一陣陣戰栗,隻覺得身體某個部分滾熱融化,急切地想要跟上他的節奏,一起被拋擲到高空又直直落下,粉身碎骨,甜入骨髓。
扇兒想要喊叫,彭梓卻不給她機會,修長的手指探入她唇內輕按住她的小舌,勾得銀絲順著那好看的指關節流了下來,更添淫/靡之氛。扇兒被他靈巧的手指撫弄得意亂神迷,趁此機會,彭梓拿過枕頭塞到她腰眼下,手臂挽起其一條**拿衣帶綁在床欄上,俯身重重壓了下去。
扇兒被頂至最柔軟的花心之處,不禁覺疼,她想要起身逃避卻更加迎湊上去,倒使得兩下間隙無發。彭梓拉起她貼近自己身前,輕咬其耳垂,扇兒軟癱在其雙臂之中,見其無力逃脫,彭梓低吟一聲鬆了身子。扇兒淚眼迷蒙,感受著那些玉露一滴不漏地傾瀉而入自己體內,與體內某一處融為一體,炙熱發燒。
“我老牛吃嫩草了麼……”扇兒艱難道:“我以後都無法直視你了,小盆子……”
彭梓本疲憊地伏在扇兒柔軟的身子上,聞了此話後,他抬起頭詫異道:“原先你總煩惱懷不上孩子,我便與你換個法兒試試,怎麼說這樣怪話?難道又糊塗了?”
扇兒目瞪口呆,她下意識一巴掌扇了過去。
在手掌即將挨到彭梓臉頰時,那手被彭梓一把捏住,眼中微微有一絲熟悉的暴怒:“你……”
“噯喲老婆我錯了!我剛才不知怎麼了鬼上身才對老婆不敬……”彭梓被扇兒拿凳子打得房內到處抱頭鼠竄。他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怎麼了,要是平時,他早就乖乖把臉湊上去給老婆扇了,是誰借給他的膽子讓他攔住老婆的手?!
扇兒氣喘籲籲坐在床沿上,方才時間長久的“室內運動”再加上這番雞飛狗跳,她整個人簡直要崩潰了。
扇兒再一次肯定確定以及買定,他就是小盆子,那死傲嬌盛怒的表情絕對沒錯!
“哎呀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讓一隻失憶的洗腳盆給強了啊……”扇兒錘床捶牆,彭梓手足無措,想要上前安慰又懼怕她手中的凳子,隻得一臉委屈地躲在帳子後頭,像是被開苞的小倌一樣惶恐不安。
最終演變成兩人對著哭泣,哭到天黑兩人肚子都餓了,來不及下廚做,隻好在外頭買了些餡餅包子回來吃掉。
吃東西的時候,扇兒始終覺得十分別扭,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彭梓,更不知道以後該如何麵對沈垣。現在這種狀況就像是暗戀溫柔清秀的音樂老師卻被傲嬌邪魅的教導處主任給上了,真是腎疼的慌啊……
可是,方才……自己也是有情動的吧……
扇兒愣住了。她含著咬到一半的包子,直愣愣看向彭梓。彭梓在給她倒茶水喝,那嫻熟的手法與姿勢讓她不禁想起當初媛兒替她泡的那壺沒來得及好好品的茶。
“老婆,喝水。”彭梓把水捧給扇兒:“光吃包子噎人。”
扇兒默默接過茶喝下,不冷不熱,熨帖暖心。
晚間兩人默默平趟在床上裝睡,都沒有睡著,都知道對方也沒有睡著。
“扇兒。”彭梓開了口:“你會不會把我給忘記了?”
扇兒道:“不,是你把我忘記了。如果你還記得我,斷然不會把我給做了。”
彭梓半天不知道怎麼回話,隻得翻個身把扇兒摟進懷中。扇兒道:“還來?”
“不……我就抱著你睡,不做別的。”
他溫暖的懷抱讓扇兒想起自己第一次走火入魔時那個擁抱。原來當時那個人是小盆子。
不知當時的他是以什麼形態擁抱保護自己的呢?難道是小屁孩形態?想到這,扇兒不禁撲哧笑了。
彭梓見扇兒笑出聲,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輕輕吻了一下扇兒的額頭,扇兒的身子頓時和僵屍一般生硬了。
第二天白天,彭梓一身清爽地去茶館說書了。扇兒整個人幾乎無法起床,咬牙切齒地癱在床上咒罵著:還說不做別的,混蛋你有那麼想抱孩子嗎?到時候我要是生一堆盆子出來,你改行開雜貨店?
過了好多天,扇兒才勉強明白,自己之前所經曆的,在這個世界中隻是她丈夫的一本小說內容罷了。這裏也叫越國,也有東西南北四個平原,據說也有長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