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覺得這樣也挺沒意思的:“你不要耗盡我的耐心,我這人煩了是什麼都不顧的。”
衛茗點頭:“算是拜托你了,從京裏回來後,再不麻煩你。衛所也交給你作為報酬,我去守邊疆,你看怎麼樣?”他的聲音略微帶著一點疲憊。
他若是抖狠扇兒也會硬碰硬,如今見他難得服軟,扇兒也不好接著嗆聲:“我要衛所做什麼?不能吃不能喝的。”
“你少來,要是衛所落到別人手裏,你覺得會怎麼樣?少不得田莊全部變他自己的,莊丁成田奴,收容所也會被拆,因為是賠本買賣。你以為天下人都和你一樣傻?”
扇兒語塞了。
比起上一次的單身騎馬進京,這一次扇兒已貴為侯夫人,自然是前呼後擁香車寶馬鄭重其事。這在別人眼裏萬分難得的榮耀,於扇兒看來卻是負擔——本來幾天騎馬就到的,非要拖得快一個月,這是在浪費繩命!
衛茗靠軍功封侯,對於衛家來說無異是天大的好事。宜安縣主身份所能帶來的好處此些年也漸漸見底,有了這個從天而降的侯爵之位,衛家說不定還可以重振當年威勢。
原先被視為怪人和閻王的衛茗一下子變成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誰都想咬上一口,沾點光。殺人狂算什麼,哪怕他是個弱智腦殘,隻要有了爵位那就是衛家的驕傲與希望,是怠慢不得的。
京中衛氏一族如今隻剩下三支,宜安縣主下嫁的是長房衛策,衛策襲了爵,如今是三品昭武將軍;二房衛篤,在工部任職,官至員外郎;三房衛笛乃是白身,一心讀書,希望考取功名。其他族內零散遠親皆不在京城,故不多說。
衛茗騎著馬,扇兒在車內,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衛府側門口。死皮賴臉要跟來的水妖一個勁扒窗戶想要往外看,紅鸞和若虛鼠兩人死死按住她才沒有把扇兒的臉丟到外頭去。
車停穩後,衛茗下了馬,親自扶著扇兒下車。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帶著一大堆小廝仆婦喜滋滋迎上來道:“侯爺,侯夫人!來福給二位請安賀喜了!”
扇兒聽到這名字險些笑場,不過還是拚命忍住了。很快有人抬來兩個軟轎,衛茗和扇兒在一大堆人的簇擁下進了側門又轉了幾道,方才入了內院。
下轎後,扇兒剛剛才站穩,一個珠翠滿頭衣裙華麗的嬌小夫人哭著就撲了上來,差點把衛茗給撞倒。
扇兒得知這個就是縣主了,待她哭完後剛想行禮,又被縣主一把摟在懷裏鼻涕眼淚橫流的:“小心肝,你就是茗兒的媳婦吧?長得怪標致的,你們也恁狠心,成親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兒!”
“縣主,這樣不太好罷。”一個中年男人頗威嚴地開口道:“還是進去說話,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縣主委委屈屈地拉著扇兒的手,眾人往裏屋去了。敬茶賜座後,衛茗毫無表情地下拜道:“之前征戰沙場,未能在爹娘跟前盡孝,茗兒深感不安,還望兩位恕罪。”說罷磕了幾個頭。
你能認真點嗎?這一看就好假好敷衍啊……
扇兒在旁邊自然也不好安坐著,跟著也磕了幾個頭。她自打來這兒就很少體會到磕頭是個什麼滋味,因此力度沒掌握好,撲通幾聲額頭都磕紅了。縣主看了又心疼又好笑:“茗兒媳婦你這是在做什麼?真是個實誠人,快去扶侯夫人起來!”
扇兒起來後,縣主身旁的一個丫鬟捧著一個茶盤來,裏麵放著一對玉如意,一對珍珠項圈和一個金琺琅鑲珠胭脂盒,紅鸞接了禮後,扇兒又謝過縣主退到衛茗身邊。
各種禮節套路演得差不多了,扇兒才能安穩坐著。方才她磕頭的樣子引起不少姬妾丫鬟的竊笑,扇兒低著頭,用神識一掃,大概知道了是哪幾個笑得最歡快最開心,暗暗記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