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3)

好生敬著。

酒席不算,一日吳致遠聽了紅姐說她沒有珠子箍,一疊聲的喚小廝在廟會上買了八兩珠子,給她打了個好的,把個蘇紅姐高興地不行。

蘇紅姐也是初次入行,心性終不曾完全壞掉。她見吳致遠待她好,便動了心思,想要去他家做妾。

吳致遠一聽到這話,滿腔柔情蜜意立刻清醒了一半,他突然意識到這些天都沒有和扇兒打招呼,心底有些虛。

蘇紅姐猶自不覺,軟軟依偎在他懷中道:“奴家的身子也算是隻要你碰了,如今也不願接其他客,跟著你走,哪怕做小也強過心裏晃晃兒的日子。奴家同你疊被鋪床,侍候姐姐們,你心下如何?”

吳致遠摟著紅姐道:“這個自然是好呀……”心裏轉了不下七百八十個彎,道:“別人尚可,我家那大娘子頗有些麻煩,我回去同她說說。”

蘇紅姐撲哧笑他:“你總說你如何威風,原來也是個軟耳朵!”

吳致遠笑笑,很快把話題給扯開了。

吳致遠不在家的時日,一向不睦的幾個妾侍暫時地團結起來了,一個勁地咒罵院子裏的人家,連五娘也忘記自己的出身,罵得最起勁。

“院裏姐兒都是做慣那些下賤事的,她待你有幾分真情,幾分實意?都是船載的金銀,填不滿煙花寨,爺如此胡行,真讓我們心寒。”二娘憤憤道。

三娘一向看不慣二娘,此刻卻也微微點頭:“他身邊那個什麼布濤潛,就是院裏的將軍,粉頭裏的大王,不曉得有多少妹子要他送給咱們爺呢!你自家沒男人怎麼的?來我們這混鬧!”

五娘鬱鬱:“我前些時遣個小廝兒去請他,結果反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哭著回來了。”

頓時幾人都怒了,這新姐兒是個什麼人物?連五娘的帳也不買?大家齊齊看向扇兒。

扇兒本在嗑瓜子兒,見目光在自己身上,不好不摩挲她們一下子,敷衍地叫了身邊的天福兒道:“你爺此次也是過了分,別的也就罷了,許多來客,他都隻顧晾著;衙門裏的事他不去做誰去?你到院裏走一趟兒,把這話帶到。他回不回,不在於我。”

大家歎了口氣,扇兒這態度也很明顯,看來她也不願硬碰硬。大家呆呆坐了一會兒後,紛紛回房睡去了。

扇兒樂得清靜,才在房裏解了發髻,隻聽得吳致遠回來的聲響,倒吃了一驚忙忙站起來。

那吳致遠在紅姐處正心懷鬼胎,見了天福兒來嚇得險些沒坐穩。天福爾轉告了扇兒的話後,他好似聽著佛語綸音,折扇都忘記拿就叫小廝打點回去了。

蘇紅姐多喝了幾杯才去漱個口兒,回來的時候人已不見,聽丫鬟說過後,默默拿起他遺忘的折扇,在燈下發呆。

扇兒見了吳致遠,故意當做沒看到,自解了衣服睡了。吳致遠心下愧疚,輕手輕腳在外麵的被窩裏躺下,不敢吱聲。

過了許久扇兒問:“你洗漱了麼?就這樣上來,不嫌髒。”

吳致遠見扇兒開口說話,心放下一截,忙道:“說的是,說的是。”忙鑽出去要紅鸞伺候著洗漱。

洗漱過後,他又爬進被窩裏,看看四下無人,對扇兒說:“我錯了,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你又沒錯。”

吳致遠道:“女人家這般說,那就是我錯了。我不該在外頭喝酒忘記歸家,下次不了。”

扇兒道:“你歸家不歸家,我不管你。隻是你不該罵五娘的小廝,當著院裏人家麵給自家人沒臉,這就是你的威風?”

吳致遠連聲稱是。

扇兒沒做事,沉沉睡去了。吳致遠伸出手拉拉她的被子,又把手縮回自家被窩裏,安然甜蜜地睡了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