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夫人來到北堂影與星橙居住的小別墅時,正是傍晚時分。透過落地玻璃窗,大片大片的晚霞撲入客廳,將大廳染上了橙色的光暈。
大廳裏,夏夏抱著腿與北堂影一起商量晚餐吃什麼,客廳的門被人敲響,夏夏反應極快,立馬跳下沙發就去開門。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孔,夏夏好奇地看著眼前這位漂亮的高雅女人,隻覺得有些眼熟,她疑惑地問:“你是誰呀?”
這個女孩是誰?北堂夫人狐疑地打量了夏夏一眼,然後厲聲問:“這個房子的主人呢?”
聽到這個聲音,北堂影心中一驚,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身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主人?”夏夏思考了下,問,“你說影哥哥嗎?”
影哥哥?北堂夫人皺了皺眉,這個女孩又跟兒子有什麼關係?正當她疑惑的時候,北堂影的身影突然映入她的眼簾,她一愣,連日來積壓的擔憂與心酸瞬間湧了上來,通通化成了驚喜,她顫顫地叫著:“兒子!”
北堂影卻沒有急著跟她說話,隻是對夏夏說:“你先回房,或者去姐姐的房間裏跟她一起待著。”
“哦。”夏夏沒有多問,乖巧地點頭,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北堂夫人的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兒子你……”
北堂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衝她打了一聲招呼:“媽,好久不見。”
“你恢複正常了?”北堂夫人啞然了片刻後,終於又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眸中更是難掩驚喜。
“談不上恢複吧。”北堂影依然是冷漠的語氣。
似乎感覺到兒子對自己的些微敵意,還在驚喜中的北堂夫人又不禁皺了皺眉,柔聲問:“兒子,不打算讓媽媽進去坐一下嗎?”
“我看我們還是去院子裏坐吧。”北堂毫不客氣地說,“今天這裏不方便接待客人。”
接待客人?北堂夫人怒極反笑,說:“兒子,你知道你在對媽媽說什麼嗎?”
“有什麼話,我們到院子裏說。”北堂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在北堂影堅定的眼神下,北堂夫人隻覺得有口氣憋在胸中,吞不是,吐也不是,唯有極力隱忍著轉身走到院子裏。院子裏的東側有一個小涼亭,北堂夫人邁著憤然的步伐向涼亭走去,在石椅上坐下。
北堂影倒了一杯剛榨的鮮橙汁走了過來,放在北堂夫人麵前的圓桌上,然後坐了下來。
“說吧,你到底隱瞞了我這個母親做了多少事情?”北堂夫人端起橙汁喝了一口,馬上聯想到星橙,不由得又皺了皺眉。
“你說哪件?”北堂影好整以暇地問。
一陣怒氣又湧了上來,北堂夫人鎮定地問:“先就說說你的病吧,治療了幾年沒有效果,怎麼失蹤幾天就好了?”
“心病是醫生能治好的嗎?”
“心病?”北堂夫人嚴肅地問,“你有心病為什麼不跟我說?”
北堂影發出一陣輕笑,冰冷地說:“我說過的話,你真的聽清楚了嗎?你向來就是個自我的人,你隻允許我服從,根本不聽任何人的話,即使我跪下來求你,也不能改變你的想法!”
北堂夫人愣住,沉吟了半晌,終於恍然大悟說:“也就是說,你的病是我引起的?”
“裝傻沒有什麼不好?”北堂影笑著說,“至少我想怎麼活就怎麼活,我不用再管你的事情,也不用再當你的棋子。哦,好像也未必,你的手段可以針對任何人,包括你的兒子!”
北堂夫人愕然地睜大眼睛,震驚不已,顫抖地說:“兒子,你到底懂不懂,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
北堂影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冷笑:“殺掉我喜歡的未婚妻,也是為了我?”
“她不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子!把她留在你的身邊是個大麻煩!”北堂夫人眸中閃過一道異光,突然問,“今天有人對我說,他在醫院裏見到了那個丫頭,她居然還活著!是你救了她對不對?你消失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去救她對不對?”
“是啊,不然的話,你可真的要下地獄了。”北堂影字裏行間充滿了諷刺意味。
“你!”北堂夫人眼中射出怨恨的火光,咬牙切齒地說,“你千方百計救她,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會後悔?”北堂影冷冷地笑著說,“你在害怕?”
“對!”北堂夫人攥緊手裏精致的小皮包,瞪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兒子說,“不過我倒要看看,你能保護她多久!”
北堂影眸中閃過一道深光,字字淩厲地說:“住手吧,否則這次別怪我不再念親情!”
“不錯啊,居然學會威脅我了。”北堂夫人笑了一聲說,“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念親情!”
“你忘了嗎?”北堂影將手中的一個檔案袋扔到她的麵前說,“兩年前,叔叔來的那天,我也在家,碰巧我那天正在玩一款最新的DV,把那天拍下來的畫片刻錄成兩張光盤,這是其中一張,送給你吧。”
“你居然,你居然!”北堂夫人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石桌上那個檔案袋,身體抑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她萬萬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她居然栽在了自己的兒子手中!
“隻要你再動星橙的念頭,或者是做任何對星橙不利的事情,我會在第一時間把這張光盤交給警方,到時候,你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了吧?”
北堂夫人心冷無比地說:“這麼說,你是想置我於死地了?”
“隻要你不置別人於死地,別人也不會置你於死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