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裏的每一個特納患者都比想象中堅強,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個病人就放棄尋找自己的價值,現在有很多適齡的特納患者都在工作,他們中有會計、老師、設計師,還有公務員,他們憑著自己的努力,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發揮著自己的價值。雖然常常會因為身高問題遭受很多異樣的眼光,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得到這麼一個平凡的崗位,付出的努力是普通人的多少倍!
現在,我希望女兒能夠達到的最好結果,就是她能夠長到150cm以上,健健康康長大,和普通人一樣工作,找到一個真心喜歡她的人結婚,然後領養一個孩子;最壞的結果我也想到了,也許她幾年之後心髒、腎髒就都不好了,可能隻能活到二十多歲就永遠離開我們,這兩種可能,我都在腦子裏想過一萬遍。
無論女兒最後會是哪一種結果,我都願意陪著她一起勇敢地走下去,去麵對這苦難的人生。我希望她做一個生活的強者,更多地去享受這個世界,哪怕多一分鍾、多一秒鍾。而我,永遠是她的媽媽,無論何時,都會陪伴在她身邊。
評論
看哭了,同為當媽的人,隻有當媽的才能理解這種心情。無比感激上天給了我一個健康的寶寶,我不盼望他大富大貴,隻盼望他一生平平安安。
From :GXXXy( 匿 名 )
The second night —— 那個喜歡男人的死胖子,我們很想你
City —— 鹽城
Storyteller —— 程迦南
大學的時候,我們宿舍有個男孩,姓王,是個魁梧的胖子,因為他兩顆門牙中間的縫隙很大,我們都喊他“王熙鳳”。他跟我不是一個班的,因為每個班分宿舍的時候都會有幾個人多出來,所以我們就住到了一起。
王熙鳳從一開始就很坦率,跟大家承認自己是“同誌”,他是喜歡男生的,可能是因為當時我們對同性戀沒有太多了解,而且沒覺得他跟我們有什麼不一樣,所以沒有人覺得他有什麼不妥,相反,我們都還挺喜歡他。
王熙鳳很有才華,寫了一手好文章,詩和小說都會寫,還經常給雜誌投稿。他還是我認識的人裏麵讀書最多的,他不挑題材,什麼都看,不像我們,專挑武俠言情之類的看,他看的書涉獵頗廣,天文地理,曆史社科,樣樣通讀,但他最喜歡的是鬼怪故事,他從高中就開始喜歡莊秦,我們那個時候知道莊秦的都沒幾個。我們對他的崇拜是後知後覺的,慢慢才發現他的深藏不露,他常常冒出一句讓我們驚歎的話,讓我們不得不感慨平日最不起眼的人才是真高手。
大一才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差不多,但是到了後麵,談戀愛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我們宿舍基本都談了,除了王熙鳳。此時也有些流言在學校裏傳得沸沸揚揚,大家對於同性戀的知曉也越來越多,我們看王熙鳳多少有些別扭,不再像從前那般親近了。
王熙鳳應該感覺到同學們的變化了吧,開始變得鬱鬱寡歡。其實,大家都能看出來,他是很渴望愛情的,隻是從來沒有一場像模像樣的愛情降臨在他身上。之後的他經常一個人悶悶不樂,也不太搭理我們,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
我們上學那會兒,網絡和手機沒有像現在這麼發達。當時流行的是筆友,王熙鳳有一個筆友,有一次我提水回來,看見他站在走廊盡頭,用公用電話給他的筆友打電話,他長長地歎息一聲說:“像我這樣的人,生來有什麼意思呢?”
我隻聽了這一句,便不忍再聽了,猶記得那晚的月光特別亮,我從他身邊走過時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真不相信那一聲哀怨的歎息是從這麼一個粗獷的胖子身上發出來的。
王熙鳳越來越宅,也不再跟我們打鬧,到大三的時候,他開始學著做手工和刺繡,一針一線做得特別認真。其它宿舍的人到我們宿舍來玩,看到他那麼一個魁梧的大胖子躺在床上手指靈巧地做女紅,都會先嚇一跳,接著笑話他沒事演什麼東方不敗。
但我們宿舍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還常常逗他,追著他調笑說:“你別騙我們了,你肯定也喜歡女人,這麼說是為了耍酷吧?!”
他也不理我們,隨便我們怎麼調侃他,打定主意把自己封閉在我們不知道的世界裏。
後來,王熙鳳喜歡上了隔壁宿舍一個長得很帥的男生,但那個男生顯然跟王熙鳳不是一路的,還總有意無意地戲弄王熙鳳,每次去我們宿舍玩,我們都會起哄讓王熙鳳抱他不讓他走,帥哥也會假裝很陶醉地主動靠到王熙鳳懷裏。其實帥哥根本不喜歡男生,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他不了解作為同性戀的王熙鳳對於他的感受,隻是覺得好玩而已。
我們也同樣不了解,所以帥哥每次戲弄王熙鳳的時候,我們整個宿舍都會集體爆笑,漸漸的,這件事就成了大家嘲笑王熙鳳的一個殺手鐧。時間長了,王熙鳳大概對我們的惡意越來越失望了吧,整個人變得更加沉默了。
到了大三下學期,我搬回了自己班的宿舍,跟王熙鳳的關係也漸漸疏遠了。大四,大家都各自忙著畢業論文和找工作,根本顧不上別人,更是很少跟他聯係。
一直到大學畢業之後,我無意中聽以前同一個宿舍的男生說,王熙鳳得了血液病,頭發都掉光了。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都不敢相信!那麼一個魁梧壯碩的胖子啊!怎麼可能得這種韓劇女主角才會得的病呢?我馬上給王熙鳳打電話,和他聊了好多,說了很多以前我們都不曾說過的話。我當時在一家雜誌社做編輯,跟他說:“你以前不是寫小說嗎?在家閑著沒事就寫寫吧,你寫得那麼好,肯定有人喜歡看的。”他答應我,說一定會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