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生將目光投到另外一邊，所及之處的地方有兩個土堆，分別躺著江安旭和洛登。
洛登是病死的，江安旭，當時他不知從哪裏得到大學生遊行的事，不顧宋惜錦的阻攔，義無反顧地往縣城去，可誰知那個時候的洋人真的就對這群年輕學生開了槍，江安旭這一去也就再沒回來。
江安生和江安明帶著宋惜錦去認領屍體，宋惜錦跪地上哭了個昏天黑地。江安生從被風揭開一個縫隙中看到江安旭的臉，灰青僵硬的，哪有平日半點機靈的模樣？
如此，宋惜錦幹脆搬到這裏來，和桑吉一起住。兩個寡婦，慢慢看著自家孩子結婚生子。
“拉澤，”江安生問：“明日，也要把安明葬在這裏？”
拉澤搖搖頭，道：“安明生前說了，希望能和阿霜共葬，自然是要將他葬在阿霜身邊。”
江安生便點點頭，又問：“那我死了，葬在哪裏？”
拉澤沒想到江安生要這樣問，忙要過去捂他的嘴。江安生見拉澤已經記得落下眼淚，便安慰道：“你哭什麼呢？人都有那一天的，拉澤，你別哭。”
“我不哭，”拉澤擦了擦眼淚，抱怨道：“你也別找些話來惹我哭。”
江安生笑道：“是人總會有大限那一天，拉澤，看開些吧。”
拉澤氣得就要結結實實往江安生身上拍過去：“剛剛才說好呢，偏偏你就是故意招惹我。”
江安生便連連道歉，他身體已經有些佝僂了，卻還是算一個高大的人，他低著頭看拉澤擔憂的臉，笑起來問：“拉澤，你還能為我唱歌嗎？”
拉澤愣了愣，然後笑著道：“你若是想聽，咱們回去再唱。”
遠遠聽見桑吉的聲音，拉澤回頭去看，桑吉正衝著他們招手，拉澤便問：“要不要過去坐一坐？”
江安生擺手，道：“我現在，實在不能跟別人說什麼話了，下次吧。”
拉澤答應，衝著桑吉那邊喊了聲，又扶著江安生回去。
夜裏吃飯的時候，兒媳婦抱著孫子問拉澤她要回一趟娘家的事，拉澤自然是答應，還讓次仁備些東西一起帶去。
兒媳婦乖巧，甜甜笑道：“這次我們一起去吧，阿媽阿爸都想你們二老了。”
拉澤習慣性地看江安生，詢問他的意思。江安生躲開兒媳婦期待的目光，隻道：“這兩天走不開，下次吧。”
兒媳婦明顯是不高興，拉澤也不知該如何收場，正好江安生說要去休息，她便扶著江安生進屋。
到了屋內，還能依稀地聽見兒媳婦在外麵抱怨，拉澤也不由責怪道：“既然拉姆有心和我們親近，你怎的就不肯聽她一句呢？”
江安生不說話，隻用手撫摸著床上的棉被。
“安生，你老實告訴我，”拉澤看他這個樣子，忙在他身邊坐下，問：“這陣子你都迷迷糊糊的，發生什麼了？你告訴我。”
江安生抬頭，見拉澤一雙眼睛又快蓄滿眼淚，這才歎一口氣：“我想回家。”
江安生將目光投到另外一邊，所及之處的地方有兩個土堆，分別躺著江安旭和洛登。
洛登是病死的，江安旭，當時他不知從哪裏得到大學生遊行的事，不顧宋惜錦的阻攔，義無反顧地往縣城去，可誰知那個時候的洋人真的就對這群年輕學生開了槍，江安旭這一去也就再沒回來。
江安生和江安明帶著宋惜錦去認領屍體，宋惜錦跪地上哭了個昏天黑地。江安生從被風揭開一個縫隙中看到江安旭的臉，灰青僵硬的，哪有平日半點機靈的模樣？
如此，宋惜錦幹脆搬到這裏來，和桑吉一起住。兩個寡婦，慢慢看著自家孩子結婚生子。
“拉澤，”江安生問：“明日，也要把安明葬在這裏？”
拉澤搖搖頭，道：“安明生前說了，希望能和阿霜共葬，自然是要將他葬在阿霜身邊。”
江安生便點點頭，又問：“那我死了，葬在哪裏？”
拉澤沒想到江安生要這樣問，忙要過去捂他的嘴。江安生見拉澤已經記得落下眼淚，便安慰道：“你哭什麼呢？人都有那一天的，拉澤，你別哭。”
“我不哭，”拉澤擦了擦眼淚，抱怨道：“你也別找些話來惹我哭。”
江安生笑道：“是人總會有大限那一天，拉澤，看開些吧。”
拉澤氣得就要結結實實往江安生身上拍過去：“剛剛才說好呢，偏偏你就是故意招惹我。”
江安生便連連道歉，他身體已經有些佝僂了，卻還是算一個高大的人，他低著頭看拉澤擔憂的臉，笑起來問：“拉澤，你還能為我唱歌嗎？”
拉澤愣了愣，然後笑著道：“你若是想聽，咱們回去再唱。”
遠遠聽見桑吉的聲音，拉澤回頭去看，桑吉正衝著他們招手，拉澤便問：“要不要過去坐一坐？”
江安生擺手，道：“我現在，實在不能跟別人說什麼話了，下次吧。”
拉澤答應，衝著桑吉那邊喊了聲，又扶著江安生回去。
夜裏吃飯的時候，兒媳婦抱著孫子問拉澤她要回一趟娘家的事，拉澤自然是答應，還讓次仁備些東西一起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