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的梅花。她靠坐在周瑾懷裏,感受著周瑾身上的低壓,想要解釋,卻又因她這麼多年的欺騙而感到傷心。
她這時也大概想明白了,周瑾和母後將這一切瞞著她,無非是因為她有個那麼驚人的身世,無非是怕她接受不了這一點。多年前的林池可能會真的接受不了,可能會因此而深受震動,但如今的她,在一開始的震驚之後,卻也覺得這沒什麼不可以接受的。換了一個身世,她還是林池,不是其他的一個什麼人,令她感到失落的是,無論是她母親,或是周瑾,都將她看做一個脆弱的、需要嗬護的人,雖然一切是為了她好,可卻沒人問過她是不是真的需要這種過度的保護。
她理解周瑾和母後,卻不讚成她們的做法。
飛機很快降落在宮中的停機坪上,周瑾沒等飛機停穩就抱著林池迅速從機艙裏跳了下去,不小的反震力震得林池頭暈目眩的,血腥味依舊充斥在鼻尖,令她不適地咳嗽了兩聲,周瑾腳步頓了頓,卻沒停留,而是徑直把她抱回了寢殿。
“你一身都是血,進去洗洗。”寢殿的偏殿有浴池,一年四季都保持在一個怡人的溫度,周瑾把林池放在浴池邊的躺椅上,寒著一張臉冷聲道。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就走,衣角卻被林池拉住了,她低頭看向這個剛剛才在她心裏狠狠劃了一刀的女人,靜靜看了她一會兒。
因為剛剛忍不住哭過的關係,她的雙眼發紅,可偏偏又抿緊了薄唇不發一言,十足十冰冷的模樣,看在林池眼裏,卻顯得無比脆弱。
“我沒力氣,幫我洗吧。”林池拉著周瑾的衣角,抓的緊緊的,將平整的衣料扯出褶皺來。她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這樣的主動,在她的生命中還是第一次。
一開始得知真相的時候她的確既震驚又茫然,還夾雜著一絲對周瑾的抱怨,可想到這些年來周瑾一個人默默承受了那麼多,她又生不起氣來了。
她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真相既然已經明了,現在要做的難道不該是和周瑾敞開心扉好好說清楚所有事情嗎?
她緊張地抓著周瑾的衣角,在周瑾往前走的時候扯著她不讓她離開,她曉得,如果現在放周瑾離開,一定是件很糟糕的事情。
她說她沒力氣,可她卻把周瑾的衣角抓得那樣緊。
周瑾冷著臉看了林池一會兒,最終對那雙滿是討好的眼睛妥協了,她立在原地,將染血的外衣脫掉,露出裏麵的雪色裏衣,接著,她稍微彎下腰,去幫林池脫衣。她的墨色長發落在林池的手背上,冰涼而絲滑,林池下意識地抓住一縷發絲,乖乖的任由她動作。
不多的衣衫很快被剝開,和懷孕前不同,林池的小腹已經微微凸起,有了一個圓潤的弧度。周瑾摸到那裏的時候,手指顫了顫,想要去摸一摸卻並沒有真的摸上去,而是突然轉了個方向,攬著林池的腰將她抱到了浴池裏。溫熱的水沒過了兩人的胸,蒸騰而起的水霧將一切遮得嚴實,林池明顯感覺到周瑾下水以後離開了她些許,同她保持了一些距離。
林池不習慣她突然的疏離,往常如果兩人在一起,周瑾隻可能不放過任何機會地同她親近,卻不會像今天這樣想著法子遠離她,一瞬間,林池有些慌亂。
“我今天......做錯了。”林池靠著光滑的池壁,不安地望著周瑾的方向,在她的視線裏,女人安靜地立在池中,亭亭如青蓮一般。
周瑾依舊沉默。
她此時一開口,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傷人的話,於是她隻能沉默。
“瑾姐姐。”等了許久,沒有等到周瑾的回應,林池舔了舔唇,覺得喉間幹渴得很。
她這是緊張了。
這聲“瑾姐姐”一出,周瑾終於有了反應,她朝著林池走了幾步,在水霧中同她對視著,薄唇微扯,露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你很久沒有叫過我‘瑾姐姐’了,你不知道我等這句等了多久,可我並不想是在這種情況下聽到的。”
她的聲音冷泉一般灑在林池心裏,令林池打了一個冷戰。
林池靠著池壁,抬起頭望著周瑾冷魅的眼睛,她的喉嚨更渴了,明明該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一樣。
“你剛才說,你做錯了。阿池,你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麼?”周瑾欺身向前,在林池耳邊輕聲道,她的聲音真的很輕,輕極了,帶著些微的顫意,仿佛在極力壓製著什麼。她的手用力按在池壁上,幾乎在那裏按下了一個掌印,她已經十分克製,可即便是這樣,依舊十分具有侵略性。
她這副模樣是林池從來沒見過的,之前那一次,她幾乎把刀子全部□□了周瑾的心髒,周瑾也不像現在這樣,仿佛那次傷的隻是肉,而這次傷的是心。
說完這句話,周瑾又想離開,林池還未來得及思考,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了反應,她快速上前一步,用力地抱住了周瑾的腰,將臉貼在了周瑾纖瘦而柔軟的後背上。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我當時剛剛知道逼宮是我母後的意思,又想不通你們為什麼都要瞞著我,而且也想不到其他的簡單有效的方法,才,才那樣做的。”她抱得好緊,緊到兩人的肌膚緊緊貼合在了一塊,周瑾的發帶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青絲大半浸在水裏,有一些被淩亂地夾在兩人中間,本該有些癢,此時兩人卻沒有反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