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2 / 2)

陸靜心中的震撼大於一切,她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朝夕相處,竟然讓孩子們對自己父親產生了這麼強烈的依賴。隻聽得保姆在旁若有所指道:“太太,我家也是個小子,我和你說,小子就得父親陪著,不然長大了很沒男子漢氣。”

當晚梁希澤回來後,進家第一件事就是去親吻寶寶。陸靜笑著將孩子的話說給他聽,他也笑,陸靜卻看見了他眼中的波光粼粼。

一場突如其來的繽紛大雪,將北京迅速的帶入了嚴冬時節。梁希澤那天一早就起來,吩咐保姆將寶寶捂得嚴嚴實實的,然後約了梁希躍夫婦,一路趕到滑雪場來。

陸靜對著皚皚白雪中的雪道讚歎不已,換了衣服就躍躍欲試的衝向雪道,梁希澤卻道:“大哥,你和小美去吧?你帶著她,我帶孩子玩會兒小雪橇。”

李宛清暗暗的對著陸靜搖了搖頭,陸靜便知她還沒告知梁希躍懷孕的事情,隻笑著眨了眨眼睛。李宛清道:“你們去吧,我和希澤帶著孩子玩。”

陸靜見梁希躍滑單板,便道:“大哥你等下,我也換單板和你滑。”

梁希躍點頭讚賞道:“小美,也真是就你能和希澤走到一塊兒去,你倆的興趣愛好幾乎都一模一樣。”

陸靜笑道:“哪兒有什麼興趣愛好,說白了就是貪玩。”

兩個人抱著雪板坐上纜車,陸靜遠遠的便望見落雪中的梁希澤,正拉著兩隻紅色的小車,在平緩的坡度上帶著兩個寶寶滑落下來。她似乎都看見了寶寶臉上滿足的笑容,甚至聽到孩子咯咯的笑聲。那兩隻紅色的小雪橇,遠望去竟然像是冬日裏最溫暖的一雙雪鞋,溫暖在陸靜的胸膛內,將的寒冷全都驅散。

梁希躍直言不諱道:“小美啊,父親在孩子的成長中,很重要。我十歲就沒有了父母,是叔叔嬸嬸撫養我長大。說真的,他們對我和親生的一樣,怎麼對希澤,就怎麼對我。叔叔也打過希澤,也打過我。嬸嬸罵過希澤不聽話,也因為我考試沒考好而責備過我。但是我知道,那都是為我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靜點頭,隻望著孩子的方向,舍不得移開目光。

梁希躍繼續道:“可是叔叔畢竟是叔叔,我知道他不是我爸爸,那份缺失感,誰都不能彌補。”

陸靜心中清明。喬治對她的寶寶很好,但是對孩子的教育基本是大撒手,他的態度很明確,那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沒義務多管教。他也多次認為陸靜太慣著孩子,孩子一哭就沒有了原則。

陸靜的父母在自己麵前舉案齊眉,恩愛有加。至少給了她一片最完美的成長天地。她為人母後,也力所能及的給自己的寶寶撐起一片最清澈的天空。可是她知道,正如“人”字是一撇一捺組成,家庭也是由爸爸媽媽組成,缺少任何一個人,都不能稱之為完整。

她心裏起了安定的念頭,轉頭對梁希躍道:“謝謝大哥,我會認真考慮,最起碼回國,能讓孩子時常見到自己的父親。”

梁希躍點頭。兩人一起滑了幾次單板,陸靜滑雙板出身,也在雙板上下過不少功夫。幾乎三年沒滑雪了,猛然滑單板,感覺不免有些生疏。

梁希澤見她滑下來,也躍躍欲試道:“大哥,你幫我帶會孩子,我和小美滑一圈。”

他穿著自己的雪服,拿的自己摯愛的雪板。整個人幹淨而帥氣,淚痣都俊朗的像是不羈滑板少年。陸靜什麼都沒準備,穿的和拿的都是租來的雪服雪板,頓時在他身邊顯得暗淡無光。

兩個人一起坐纜車閑聊時,才發現都在蒙特利爾滑過雪,陸靜忍不住奚落:“和舒晶一起去的吧?”

梁希澤皺眉道:“沒完沒了了?和我大哥一起去的,參加的冬令營。”

陸靜低呼:“我也是冬令營,你是幾幾年去的?”

果然,兩個人在同一年都參加了某讚助商舉行的XX杯冬令營,三個人甚至都住在同一個酒店裏。隻不過梁希躍是成年組,梁希澤是高年級青年組,那年陸靜十二歲,被列在了少年組。

梁希澤啞然失笑:“小屁孩兒。”

陸靜不服氣道:“那我滑的時間還比你長呢。”

“甭廢話,”梁希澤道:“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見分曉了。”

單板滑行後無法走路,隻能將雪板摘下行走,而兩個人滑下來後見離纜車入口隻有幾步遠,竟然都懶得摘雪板,不約而同選擇了帶著雪板橫向跳躍了五六步,一起一伏間,動作之整齊,連雪場纜車處的工作人員也忍俊不禁:“跟倆兔子似的。你倆一看就是兩口子,太有默契了。”

陸靜笑道:“誰和他兩口子啊?”

梁希澤卻難得的和陌生人貧嘴道:“嗨,孩子都兩歲了,還說這些幹嘛?”

陸靜笑著瞥他:“別不要臉啊。”卻沒留神被後方的菜鳥滑雪者撞了正著。她搖搖晃晃的蹲坐在地上粗喘,腳上還踩著雪板,梁希澤也踩著雪板,卻並未拉起她,而是直接跪在她麵前,俯身替她解開了腳上的固定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