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非常不習慣喬治開始使用大段從句套從句的表達方式,一句話裏which,that,who之類的詞頻頻出現,聽得陸靜總要從最後一個從句開始思索,半晌才能明白他想表達什麼。
比如他講述起了今天聚會上聽到的愛情故事:“She realized that if she take his appearance for granted, the man who saved the child who dropped into the water, will finally become her husband.”(她意識到如果她對他的出現已經習以為常時,這個從湖中救起落水兒童的男人將會成為她的丈夫。)
她問他:“怎麼變成這樣的說話方式了?”
喬治笑道:“我認識了一個文學博士,她對於語言的掌控非常強,我和她呆久了就會變成這樣,不過也有好處,以後我也可以教給你更多的語言方麵的知識。”
陸靜打趣道:“hey,man,我們可是中國人,中國人學英語,西方人都表示太難了,聽不懂。”
喬治也笑道:“Lulu,你快點回來,我迫不及待的想和你去NY了。”
陸靜半晌才誠實道:“孩子們和爸爸在一起真的很快樂,我想多呆些時間再回去。”
她像是突然踩住刹車一般,對梁希澤冷言冷語起來。每天見到他時也不說話,隻耷拉著臉,或者避開他的探訪,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放大電視的聲音。
梁希澤明顯對她態度的轉變很愕然,卻也隻能無可奈何的接受。一日陸靜將自己關在房間中看了兩個小時的電視,拉開房門時看見他還抱著孩子逗弄,便大力的甩上房門,心中氣惱無比。
她忍無可忍的拉開房門,衝他大喊道:“你怎麼還不走?怎麼每天都來?你怎麼這麼賴啊?”
梁希澤聞言一怔,隨即便抓住安安的小手對他低聲道:“兒子,你看看女人多可怕。這就是女人來例假時的真實寫照。你以後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招惹他們。我教你一個成語啊,叫怒發衝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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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竟然“噗嗤”的笑出聲來:“我沒來呢還,你不要教壞兒子。”
梁希澤明顯的鬆了口氣,卻依然不看她,隻眯著眼睛對安安道:“可怕麼兒子?我再教你一個詞兒,叫喜怒無常。你媽簡直是活字典啊。”
兩個人的關係又重新和睦起來,陸靜盡量平和了心態對待他。一日下午,他給她打電話問道:“嘛呢?我帶你去個地方吧?一會就回來,就咱倆。”
她被他帶來一間不大的門臉,寬大的落地玻璃窗用沉重的原木包裹,木漿顏色濃鬱。推開門便是一間格子鋪,裏麵擺滿了各種閃亮的飾品。女孩對這種東西都沒有抵抗力,陸靜也不例外的多看了兩眼。
隻聞得梁希澤低低的笑聲,他道:“怎麼還像個孩子?喜歡這些?”
他們穿過格子鋪,他推開一扇門,陸靜才發現小小的店鋪別有洞天。暗室內麵積不大,隻有兩組沙發座和一個吧台,室內燭光滿布,多用油燈來裝飾,顯得古樸而情調優雅。
暗室內飄散著濃鬱的咖啡香。陸靜坐在沙發座上,梁希澤卻道:“坐吧台這裏。”
兩個人在吧台坐定,服務員認真的研磨起咖啡來。陸靜看著服務員幹淨修長的手指,在球狀的燒杯外側小心的擦拭,燒杯下酒精燈徐徐的燃燒著,咖啡粉末被輕輕的加入,然後均勻的攪拌,瞬間香氣撲鼻。
陸靜喝到的咖啡一定是最理想的攝氏87度,咖啡入口芳香、潤滑、醇厚,纏纏綿綿的停留在口腔中的每一個味蕾上。陸靜幾乎要完全閉上眼睛,才能更好的停留著這樣的香氣裏,才能完全的沉醉在咖啡的味道裏。
她終於睜開眼睛,轉身對梁希澤讚道:“真正的藍山,牙買加的,對不對?”
他隻是微笑,光影陰暗,陸靜卻能看見他笑容裏的滿足,就像伯牙遇到子期時的知音之笑,伯樂遇見千裏馬時的會心而笑。
她又對服務員稱讚了手藝。那年輕的服務員隻是靦腆道謝,卻不多言,收拾了吧台便離去。
室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陸靜飄飄然的享受著極品咖啡帶來的滿足感,竟然有些沉醉的感歎:“比起來,美國的咖啡都好難喝。”
誰知梁希澤卻突然放下杯子,拿起車鑰匙,麵無表情道:“走吧,我還有事,晚上再回家看你。”
陸靜驚詫,不由地指指點點道:“你看看你看看,平平就這樣,動不動就拉著小臉兒,都不知道怎麼得罪他了。就都是你這臭脾氣遺傳的。都什麼毛病?想一出兒是一出兒。”
他冷峻的表情裏明顯的帶了笑意,卻又冷言的催促著她離去。
當天晚上他又留宿,兩人笑嘻嘻的用“泥鍋泥碗你滾蛋”的童謠指認了誰抱哪個孩子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