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知道他們之間剪不斷的感情,如果不是後來從英國回來時,我對家裏謊稱我懷孕了,我家長輩和叔叔給他施加壓力的話,他們現在應該都有孩子了吧。”
陸靜不可置信的望著李宛清,一時間搖擺不定,於理應該站在大伯子這邊,而於情,卻還是應該站在妯娌這邊。隻覺得兩個人的世界裏,如何也容不下第三個人來插足,更不是她這個外人能指指點點的。她歎了口氣,問道:“你愛他嗎?”
李宛清的淚簌簌的流了下來,她仰麵躺著,皮膚白皙中透著病樣的青色,陸靜隻看見她的眼淚瞬間打濕了她烏黑的鬢角。李宛清重重的點頭,極力的抑製著自己的聲音中的顫唞:“我愛他,非常愛他,在英國見到他第一麵時就愛上了他。所以小美,請你一定不要告訴他,因為這是我僅存的尊嚴。”
陸靜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家中,當晚梁希澤打來電話問候時,也提不起情緒,隻聽見他問道:“今天碰見大哥了?”
她想起李宛清的囑托,努力調整了聲音,佯裝歡快道:“大哥送了孩子嬰兒車。”
他似乎被她無憂無慮的聲音感染,也在電話那頭輕笑出聲:“小妞子,過兩天就我就去接你,你好好在家呆著,別老在外麵瞎晃悠。”
她的情緒卻更加低落起來,悶悶的掛斷了電話,隨後隻望著日曆發呆。
陸靜還是在自己家過了一個生日。那天父母均下班就回到家中,崔阿姨做了生日餐,每樣菜都是陸靜的最愛。四個人加上腹中的兩個寶寶,一起吹滅了蠟燭。
她在吹熄蠟燭時許願,希望寶寶能健康快樂的成長。
她有些感慨,然後問母親:“媽媽。您每年生日都許什麼願?”
黃雅蘭往她碗裏夾了一筷子菜,才道:“每年都希望我家小美健康快樂。”
陸靜突然就哭了出來,她移坐到母親身邊,緊緊的擁抱著母親。父親也在旁唏噓不已。一時間生日倒是過的有些傷感。
黃雅蘭安慰道:“別哭了,都是要做媽媽的人了。”
父母絕口不提梁希澤的缺席,陸靜也維持著笑,不提起他。心中卻升起從未有過的期盼。她期盼能看見他,期盼他能和自己度過一個生日。
她那天很晚才接到他的電話,電話中的男聲疲憊,還帶著酒意,顯然剛結束應酬。陸靜恨恨道:“你還沒好利索呢就喝酒,回頭你再把肝喝壞了,看我管不管你。”
梁希澤隻是笑,又問了她今天怎麼樣。
她說:“挺好的。”
“嗯。”他答應,半晌卻再沒有說話。■思■兔■網■
陸靜覺得他應該已經睡著了,隻對著話筒輕輕的吻了一下,便欲掛斷電話,卻聽見他低沉的笑聲,磁性依舊。
他說:“小美,我在你家樓下呢,看你房間燈開著,隻能看見你的影子,一時左邊一時右邊,像個小黑球。”
陸靜心裏一喜,便趴在窗台處眺望,果然看見他正靠著車站著,也望向她。
陸靜看不清他的表情,隻看見他的影子被路燈拉的斜斜的,將他原本就修長的身體投射的更加高大。盡管是夏日,他還是穿了一件深藍色條紋西服,打著領帶,衣冠楚楚,氣宇軒昂。
她看見窗戶中的自己,夜幕深沉,映的自己輪廓清晰。她正不知不覺的帶著笑,而窗戶上則蒙上一層小小的哈氣。
梁希澤道:“傻妞兒,愣著幹嘛?下來。”
陸靜抑製不住自己的嘴角上揚,隻穿了睡裙便下樓。他拉著她上了車,對司機道:“走吧。”
陸靜問:“去哪兒?”
“回家。”
“你這人可真是想一出兒唱一出兒,上次也是急急忙忙給我送回家,現在又急急忙忙給我接走,我就跟地下黨特務似的,見不得人。”
他們回到花苑,他在門口對陸靜道:“今兒帶你見個朋友,但是TA說想給你一個驚喜,所以我得捂住你的眼睛,到了TA麵前再鬆開。”
“男他女她?”
梁希澤“切”道:“掃興。快點過來,我蒙著你眼睛。”
她隻好慢慢的踱到門口處。梁希澤解下領帶,將她眼睛蒙住。陸靜頓覺世界一片漆黑,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腹部,隻感到他的手隨即搭上了她的後腰間。他掌心中源源不斷的傳來炙熱感,頓時緩解了她腰部的酸痛,也讓她倍感踏實。
她隻聽著梁希澤道:“抬左腳,跨步,右腳,跨步,直行,直行,停。”
陸靜心想,這也沒走幾步啊,充其量也就剛過了玄關,站在起居室處。
梁希澤輕輕的移開她眼前的障礙,陸靜卻突然驚呆在原地。
她低呼出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起居室的偏西北方向,以前是一組別致的喝茶區域,現在都已經被拆除,反而顯得空間大氣而高挑,一盞美麗明亮的水晶燈,正懸掛在客廳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