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陸靜欣慰的是,喬治很喜歡吃中餐,也不似很多西方人那般排斥中餐的油煙。兩個人在餐桌上說說笑笑,倒也十分愉快。
陸靜繼而邀請喬治住在這棟寬大的別墅裏,喬治的麵容更加的驚慌。陸靜笑道:“真的隻是東方的待客之道而已,這別墅裏要是就我一個人,我還稱得上勾引,別墅裏這麼多人,隻怕你有什麼非分之想,都難以實現。”
她帶喬治參觀了客房,隨即道了晚安。
李清花站在一層的起居室裏,問道:“他是什麼人?”
陸靜耐心的解釋道:“阿姨,當時我在內布拉斯加發高燒昏迷時,就是他救了我和孩子,不然我們娘兒仨也活不到今天了。他來LA玩,我做什麼都回報不了人家。”
李清花點點頭,隻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美啊,你們嘰裏咕嚕的說英語,我聽不懂。”
陸靜笑著說:“他和我說,這棟房子裏麵,最漂亮的就是那位姓李的女士。”
“這孩子,”李清花笑道:“這小嘴兒一張一合的,就會哄人。我都多大年紀了,快別說這些胡話。”
喬治在LA停留了五天左右,陸靜盡地主之誼,吃喝玩樂全程陪伴。他雖然是中美混血,可卻是地道的ABC,隻會幾句簡單的中文。兩個人在一起時,陸靜不免用中文調侃他兩句,但看到對方臉上完全懵懂的表情時,又著實體會不到語言藝術中的平等對話原則。
喬治麵目俊朗,輪廓深邃,典型的混血美男,走在街上都會引來眾人欣賞的目光,兩人在星光大道上還遇到了星探。喬治隻是道:“哦,不,不,我是一名攝影師,我不想當演員,謝謝。”
他在LA停留的最後一晚,陸靜邀請他在西餐廳吃晚餐。兩個人餐後走在街上閑逛,陸靜穿著淡紫色的禮服和高跟鞋,走了一會,覺得腰疼,提議去酒吧喝一杯。
那是一間酒店裏的酒吧,優雅而靜謐。陸靜坐在圓桌前,伴隨著桌上吞噬的燭火,和喬治聊得十分投緣。酒吧中央處有一台白色的鋼琴,演奏者正在忘我的彈奏著優雅的樂曲。音符跳躍間,如流水似行雲,如晚霞似朝陽。
陸靜喚來服務生,拿出一張百元的鈔票,請服務生交給鋼琴演奏者,希望可以聽到他演奏肖邦的《夜曲》。
喬治驚道:“嘿,那是一百美元,你確定要給他這麼高的小費?”
陸靜點頭:“他演奏的非常好,簡直是專家級別的,他值得這樣的讚賞。”
而演奏者十分高興的接受了陸靜的請求,他微微朝陸靜的方向欠了欠身,然後沉醉的彈奏起《夜曲》,甚至在結尾處即興的加了一段變奏,對有緣欣賞他的人表示感謝。
喬治問道:“你是不是學音樂的?這幾天,好幾次遇到街頭演奏家的時候,你都給了小費。”
陸靜隻是淡淡的笑,像是沉浸在了肖邦的旋律裏,她半晌才道:“我學過鋼琴,所以能聽出來,他演奏的真好,不需要炫麗的指法和技巧,卻充滿了感情。”
她感到喬治正在望著自己,於是抬頭回應他的目光。喬治說:“陸小姐,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會彈奏鋼琴,你出手便是百元小費,開豪華跑車,住高級別墅,家裏甚至還有廚師司機和傭人,你是雙胞胎的媽媽,卻又這麼年輕。”
陸靜笑的促狹:“顯而易見,我隻是拿前夫高額的贍養費過奢侈日子的女人而已。”
“不會的,”喬治不假思索的否認:“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你為什麼那樣孤獨的出現在內布拉斯加那個暴風雪的夜晚?”
“我不孤獨,”陸靜笑著搖頭否認,心中卻是一陣陣的酸澀:“我一直都和我的孩子在一起,有他們的日子,我就會很幸福。”
而她忽然發現,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她可以看見他灰綠色的眼珠,和深邃輪廓的臉龐上,細細碎碎的白色絨毛。她聞得見兩個人之間酒氣的辛辣,和外國男人身上的香水味道。
下一秒他便吻住了她。
唇齒交映的瞬間,陸靜甚至有些驚慌的逃離開來,兩個人之間迅速浮起尷尬的氣氛,喬治慌亂解釋道:“Hey,我……剛才的你實在太美了,我情不自禁的,Hey,我們還是朋友,好嗎?”
陸靜平靜了好一會,才微笑點頭道:“當然是朋友。”
喬治似乎鬆了口氣的樣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你總是讓我叫你Lulu,你的中文名字叫什麼?”
她輕聲細語的念給他聽:“Lu Jing。”
他也像是小學生隨著老是念書一般重複道,陸靜。隻是美國人基本發不出“jing”這個音,盡管他的表情很認真,可是他的發音還是Lu zhing。
陸靜噗嗤笑了出來,說道:“所以還不如叫我Lulu.”
他不肯善罷甘休,繼續問道:“可是我聽見你家裏的李女士不是叫你這個名字。”
“她叫我小美,那是我的小名,小美。”
美國人更發不出Xi打頭的任何音,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