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崟嶸見過禮,在旁邊落座。
二夫人淡淡地還了一禮,目不斜視地道:“我請先生來,是想請先生護送我和玉兒、楚兒到我娘家廬州,不知先生是否方便?”玉兒、楚兒即是李大海的一對兒女。
公冶崟嶸點頭道:“當然可以,在下有言在先,隻要夫人想到哪裏,在下一定平安地護送到。”頓了頓,問道:“未知其他兩位夫人是否一起前往?”
二夫人搖了搖頭,道:“就我和玉兒、楚兒。”
公冶崟嶸皺起劍眉,沉吟道:“如果這樣,在下恐怕不能親自前往,三夫人和四夫人的安全在下也得顧慮到,不如在下讓郝連城、池鬆、段向古、易維四人護送夫人如何?夫人放心,這四人絕對可靠。”
二夫人頷首道:“我知道先生留下的幾人都是信得過的人,如此就有勞先生費心了。”言罷起身告辭。
公冶崟嶸忙起身送她出大廳,心道:“二夫人始終對我破壞了這個家庭心存芥蒂,不過這樣也好,他們離開青陽,於他們,於我都有好處,誰要是天天麵對仇人會開心呢?”
他回到房間,取了些銅錢珠寶,然後將郝連城四人叫來,把護送二夫人和兩個孩子去廬州的事說了,四人對公冶崟嶸早已馬首是瞻,都滿口答應。這四人中郝連城最為細心,有他在公冶崟嶸比較放心,他將銅錢珠寶分給四人,就叫四人去準備行李。
黃昏時,二夫人又要求今晚將李大海和大夫人遺體火化,三日後給二人立個衣冠塚,公冶崟嶸都答應一一照辦。
第二日早上,二夫人帶著兩個孩子和李大海、大夫人的骨灰、靈牌,坐上馬車,在郝連城等四名護院的陪護下出城了。公冶崟嶸也騎著馬,一直將他們送出城。
自從韓郡被狼牙王攻陷後,城門就一直掉起,但如果有百姓想出城,隻要有通關文書都可以出去,隻是開城門的時間定死了,隻在卯時三刻和未時三刻,且開城門的時間隻有半個時辰。
此時城門剛開,但二夫人等並沒有相關文書,不過公冶崟嶸這位剛上任的新戶曹掾的任職文書,昨天下午已經由功曹掾下發了,因此幾人出城很順利。
送走了二夫人等,公冶崟嶸直接到郡衙報到,可是衙門內卻空空蕩蕩,幾乎看不到人,隻有老郡丞和幾個兵丁在裏麵。
公冶崟嶸見此不禁感歎:“難道這裏還有春節長假?都不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麼?”
他感歎歸感歎,見過了老郡丞馮真,就命一個兵丁將他的副手戶曹史叫來。可是這位戶曹史祁萬裏直到快午時才到,公冶崟嶸翻看戶曹卷宗早就翻得不耐煩了,一見祁萬裏就火道:“餘大人還在家裏忙著宴客麼?”
祁萬裏是個滿臉胡茬的大漢,三十幾歲,長得牛高馬大,眼若銅鈴。
昨天他得到消息說太守任命了一個新人做戶曹掾,而這個新人就是這兩天在青陽鬧得紛紛揚揚、已經無人不曉的公冶崟嶸,他心頭老不痛快,這時聽公冶崟嶸一見麵就不客氣,牛脾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吼道:“是又如何?你這條殺人越貨的惡狗,也不照照鏡子,有什麼資格教訓我?”